近。
最前头数百秦兵或缠辫脖间,或披发於后的模样,垒上的定西兵士都已经可以看清了。
麴球令道“快手可以放矢了大弩择贼小率,以十弩而射一贼,也可放矣”
旗摇鼓响,球营的壁垒上,万箭齐发。
寻常的弓矢倒也罢了。
唯是那强弩所释之矢,又粗又大,来势极疾,盾牌丝毫不能阻挡,片刻之间,就有数个秦兵的军官被射中,并且不是被一支弩射中,少则身中三四弩,多则身中七八弩,胸穿臂折,立毙当场,整个身体都被打残了,死状凄惨。
秦兵士卒大骇,攻势稍挫。
箭矢如雨,无穷无尽也似。
弩矢碰上盾牌,盾牌破裂。弓矢打上盾牌,噗噗的响声不停。
不时有将士中箭,栽倒地上,死者血肉模糊,伤者哀声呻吟。
冒着箭雨,再前行不远,地上一片铁蒺藜。
上有箭矢遮天,下有铁刺难行,在军官死伤尤重的情况下,苟雄对部队的指挥出现了隔阂,终於有兵卒压抑不住恐惧,发一声喊,掉头就跑。
秦兵气势如虹的头次进攻,就此结束。
撤到了沟堑以外,苟雄好不容易把骚乱弹压了下去,找出那头个逃跑的兵卒,亲手杀了,枭首示众。
他待要重整旗鼓,再攻球营。
一个将佐进言说道“士气已泄,再攻,恐怕也难以猝克日已过午,不如先归大阵,休整一夜,明日再起大军围攻”
苟雄虽然心有不甘,无奈,也只得听从了建议。
信心满满地出战,结果连麴球营垒的门都没摸到,就铩羽而归。
苟雄回到军中,见到谁,都觉得对方像是在嘲笑自己。
恨恨地过了一晚。
第二天,蒲洛孤急於求胜,改变了策略,不再单独派苟雄出战,而是全军尽发,三面齐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