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国下了决心,姚桃等人知道再谏也无用。
姚部的诸将吏於是只好舍了投降之念,守营固垒,等待也许会来、也许不会来的魏国救兵。
魏国的救兵会不会来,谁也不知道。
但姚国部这么一“固垒坚守”,却是叫蒲洛孤和苟雄犯了愁。
姚国的营地扎得甚是牢靠,外有深沟,沟与营间筑有高垒,基本就是个城池了。
要是硬攻,秦兵的伤亡肯定会很大,而且也不一定会能攻下来。
可若是不攻,就这么任姚国拖延下去,据报他军中的粮秣储积可是不少,会不会再生别的变故这些不说,只蒲茂与孟朗催促他们尽快结束此战的命令就没法完成了。
蒲洛孤束手无策之际,苟雄给他奉上了一计。
苟雄说道“姚国自叛唐以今,频被江左、洛阳挫败,今又中孟朗之计,轻易渡汾,前为我止,后退无路,锐气已丧。这是穷寇。他固垒不战,无非困兽。我闻困兽犹斗,姚国性刚锐,易以刚动,我军如大张旗鼓,压迫其垒,以言激之,他必定忿而出师,我军一战可擒”
蒲洛孤啧啧称奇,说道“没想到将军亦有奇谋”
苟雄老大不乐意,心道“这叫什么话把老子当成莽夫了么老子领兵打仗十几年,几无败绩,岂是靠莽干得来的唐人的那些兵书,老子也是读过的”唯是蒲洛孤是蒲茂的嫡弟,身份尊贵,苟雄不敢和他翻脸,悻悻然地还了一句,“这算什么奇谋小计罢了”
遂按苟雄此策,蒲洛孤与苟雄领兵大进,耀武扬威,再三挑衅。
侮辱姚国的高祖,说他是蒲氏祖上的“手下败将”,狼狈鼠窜至唐,做了唐人的奴婢。
又讽刺姚国,说他没有自知之明,既然已是唐人的奴婢了,不好好地做牛做马,还敢反叛主人,反叛不成,被主人痛打一顿,与他的高祖一样,不得不再次落荒逃窜。
姚国勃然大怒,按捺不住,不顾王成、竺法通、姚桃等人的劝阻,亲自率领精兵,出营来战。
苟雄佯失利,引骑而退,姚国紧追不舍。
到了秦军的设伏地,蒲洛孤引伏兵出,苟雄回兵拒战。姚国三面受敌,虽大呼酣战,浴血鏖斗,苦战半日,而终是不敌。他的左右亲兵数百人,悉数战死。
苟雄勇不可当,与啖高等十余战将,三进三出姚阵,寻到了姚国。
姚国虽仅剩自身,胆气益壮,夷然不畏,驰马迎斗。奈何战斗的时间太长,方与苟雄长槊一交,他的坐骑脱力,失蹄摔倒。苟雄旋马奔回,本意是欲把他生擒,谁知姚国尽管腿折,站立不起,丢槊仗刀,瞋目叱咤,坐地仍斗。苟雄槊到,被他以腋夹住,硬生生地将之折断。苟雄与啖高等将近不了他的身,因是啖高与余将兜马绕转,长槊乱刺,把他给刺死了。
姚国一死,姚军大乱,又抵挡了不多时,在姚桃等的带领下,弃械投降。
不但有献策之功,而且有斩获姚国之功。
苟雄在此一战中的“首功”,名副其实。
姚军的主力虽降,姚国虽然已死,溃逃的姚军士兵还有不少,姚营中亦尚有跟随姚国从江左千里迢迢到此的上万家百姓和部分留守的兵卒,在看完了姚国的首级以后,蒲洛孤继续之前的追击部署,一边收拢、安置姚军降卒,一边再接再厉,扩大战果。
捷报於次日下午,被送到了咸阳宫中。
孟朗说道“大王,姚国已灭可调晋公、苟将军赴陇西,驰援冉兴,进击麴球、麴爽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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