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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宴荔聪明误 孟朗破朔方(上)(1/2)
    朔方县城西边十余里外,这两天新起了一座营垒,是刚刚抵达此处不久的麴兰部所扎。
    筑营,是高级将校的基本军事修养之一。
    麴氏作为将门,在这方面自有家传。
    麴兰、麴球同为麴氏嫡系子弟,所学乃是同源,他俩主导筑造的营寨,於形制上当然也就颇为相近。只不过,麴兰的这座营,一则因是战时所用,二者营中的兵士亦没有麴球部那么多,故是相较陇西的麴球大营,此营较小,亦没很大的砖石工程,用料多是就地取材的土、木。
    虽然如此,营内、营外,该有的防御措施仍是一个不少。
    营外不仅挖掘了壕沟,把近营的林木砍伐一空,且延伸出去,在营地四周的空地上,错落不齐地植了成百上千的木桩。这些木桩,是专门用来阻碍敌人骑兵,包括步兵突袭奔进的。
    营地的四角皆有望楼,眼神好的吏卒轮流在上值班。
    营门紧闭,戍卫的将士荷矛披甲,警惕十足。
    营中的四方,一如麴球的大营,被细分成了步、骑、役夫、储物四区。
    主将的大帐也是在骑兵区。
    麴兰今年三十四岁,个头没有麴球、麴爽高,体格亦不雄伟,乍看之下,给人以干瘦的印象,除了一张麴家的标准国字脸,浓眉大眼,与麴球、麴爽无二之外,别的都与他的父亲很像。
    不仅长相与麴硕像,性格上,他也遗传了麴硕的谨慎。
    麴兰皱着眉头,听来报讯的司马说完了话,手按膝盖,仰起脸,望了会儿帐顶,从胡坐上站起,又在帐内踱了会儿步,做出了决定,说道“传令出去,不要理会”
    那司马是个戎人,乃麴硕的故将,跟从麴家在军已久,向以勇猛著称。
    他不甘地说道“将军这已是苟雄那狗东西第二次挑衅了这次他做的比上次更过分派了百十虏兵,穿上女裙,涂脂抹粉,敞胸露怀,在咱营外叫嚣,骂将军你是缩头乌龟怎么能忍将军,下官敢请精骑二百,把那百余虏兵尽数杀了,给将军出气”
    麴兰寻思了稍顷,面现疑惑,挠头说道“怪哉”
    那司马问道“什么怪”
    “你说,这行军打仗,荒郊野外的,又不是在城里,孟朗、苟雄哪里踅摸来的女裙、脂粉”
    那司马怔了下,说道“也许是他们随军带的有歌姬舞女”
    麴兰点了点头,说道“这就说得通了。”示意那司马,“你下去罢,把我的军令传给各部。”
    被麴兰一打岔,那司马求战的冲动弱了两分,又知麴兰是个甚有主意的人,但凡做出的决策,轻易不会改变,遂亦收了请战的心思,便应诺而出,传令去了。
    帐中一个唐人打扮的文吏问道“将军,昨晚与朔方县中通得消息,赵宴荔约与将军里外夹击,寻机共攻孟朗、苟雄。苟雄两次搦战,对我军极尽侮辱轻蔑,各部将士无不愤慨,皆思雪耻。士心可用,下官愚见,此正与赵宴荔合力破贼之时也将军却为何执意不出”
    麴兰的帐篷坐北朝南,从帐门口望不到东边的朔方县城方向,但他下意识地还是抬眼看了看帐外,嘿然说道“纥骨万渡河的地方,离朔方县城咫尺之远。当苟雄趁其半渡而击之日,城中的赵宴荔竟却按兵不动,坐视纥骨万兵败而已
    “纥骨万是干嘛来的与咱一样,是援救他来的。求拓跋鲜卑援助的时候,赵宴荔卑辞厚礼,儿子都能舍弃;纥骨万的兵马到了,遭遇敌袭,他却坐视不救。
    “他能如此对待纥骨万,也能这般地对待咱们甚么里外夹击,这狗东西,信不过”
    那文吏若有所思,说道“将军是说,赵宴荔是在哄咱们”
    “不错我看啊,这狗东西没准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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