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请孤任张卿道将为考功曹右曹史的事。”
“考功曹右曹史,职在褒贬黜陟命卿,非清贵之选不可授。张道将家系我朝望族,门第高贵,其人前虽曾有过错,今已悔改,朝野士人,颇以清雅誉之。臣愚以为,他正是担任此职的最好人选。不知大王缘何不欲任他”
莘迩顿了下,故作恍然,说道,“是了,大王想是因他此前曾犯过错,被先王处罚过的缘故么
“大王近学论语,当知夫子所云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臣读左传,闻“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道将既已知过而改,且先王也原宥了他,臣愚以为,宜不必拿其前错,罪於今时。”
令狐乐才几岁,善恶观犹未成形,哪里会在意什么张道将曾经的过错与否
他说道“不是因为张道将曾经犯过错。”
“那是”
令狐乐眨着眼说道“母后轻易不让孤出宫,孤在宫里很闷。你平时忙,现在只有张道将能陪孤玩。如把他任为考功曹右曹史,以后他就陪孤玩不成啦孤要是再闷了,可该如何是好”
莘迩笑道“这有何难”
“你有什么办法”
莘迩答道“大王不是一直想上战场,亲自指挥将士,打一打仗么臣已为大王选了少年百人,俱是臣军中唐、胡将校的子弟,只要大王同意,明日他们就可进宫。大王可以用军法部勒、操练他们。固然他们而下尚未成年,但等个七八年,那时,大王也长大了,自就可率领他们亲征伪秦、伪魏,为天下的百姓解掉倒悬之苦,拔万民出於水火,宣大王的威德於天下”
相比读书识字,令狐乐对军事的兴趣更大。
听了莘迩的这番话,令狐乐的兴头一下就被鼓起来了,把张道将抛到了脑后,兴高采烈地说道“好啊好啊你赶紧叫他们进宫”高兴之余,没有忘了谁才是说了算的,仰脸问左氏,央求说道,“母后,好不好”
左氏心道“方今海内战乱,只学文儒不行,是该让大王学学怎么打仗。”觉得莘迩考虑地很是周到,展开笑颜,轻抚令狐乐的面颊,温柔地说道,“好啊。”
令狐乐开心至极,拍着手,对莘迩说道“阿瓜,你上次献的那些胡童,孤按你的办法,已经教会了他们队列、旗鼓。你说你这次要献的都是军中将校的子弟,他们应该我不用怎么教,就会一些战阵的吧刚好把他们列成两队你明天把他们送进宫来,孤叫他们打仗”
莘迩微笑应道“诺。”叮嘱令狐乐,说道,“大王,古今明主,无不文武兼资。山河纵固,兵马虽强,皆外物而已,到底不及王道德化。兵事不可不学,但文政之学亦不可松懈啊”
令狐乐每天的功课都被安排得很满。
不但学习儒家典籍,而且还要学习书法。
隐居在薤谷的那位阴师乘坐车轮被蒲草包着的车子,应召来到王城刚经过扩建的泮宫以后,莘迩数次拜访,与之深谈,深佩其之学识渊博,认为如果只是请他授学的话,未免大材小用。
由是,请得朝中同意,给他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便是仿照后世的资治通鉴等通史,请这位阴师及一干王城的宿儒,编撰一部从上古起始,截止到前代成朝的史书。
时下民间修史之风很盛,但此类学人史家,所修之多是当代史,少有涉及前代的,搞通史这种大工程的更是一个没有。这种大工程,本也不是个人能做的。
举朝廷之力,修撰一部通史,不是莘迩的突发奇想。
所谓以史为镜,以古鉴今,要想扭转当今之浮华风气,只重倡儒教是不足的,必须要从历史中找力量,通过总结以往历代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