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西域缴获到的财货。
那些东西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了就没了,固是可以用之再打一场半场的仗,然却非长久之计。
莘迩叹了口气,说道“军费,的确是个大问题。”
想到了史亮,他心道,“上次史亮给我献言,说了两个筹钱的办法。这些日太忙,未曾得闲,我尚未就此细思。等过了这两天,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他的献策,问问羊髦等,看能否采用。”
张龟说道“明公,龟之两策就是这样。”问莘迩,“敢问明公,以为龟策可否”
莘迩摸着短髭,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你的两策都不错。不过如你所说,兵费不足,下策是不能用的了。上策甚佳。”
忽然觉得他这话说的很别扭。
用遗憾的语气说“下策”不能用,那此下策到底是下,还是上又还是他没有分辨之能
瞧了张龟两眼,这份别扭没法对他说。
莘迩把这个念头抛出脑外,沉吟说道“只是。”
“明公,只是什么”
“赵宴荔未向我朝求援,我国的援兵怕不能立即派出。”
不先和赵宴荔说好,万一被赵宴荔误认为定西是来趁火打劫的,那没准儿就会救援不成,反而两边刀兵相见,又或把赵宴荔“逼”的干脆投降蒲秦了。
张龟说道“可遣一士,前去朔方,述将军救危济难之义。”
莘迩笑了起来,说道“救危济难说的好啊长龄。”问他道,“你以为谁可担此出使之任”
莘迩那可是亲自带兵,与朔方打过一仗的,赵宴荔会否相信他的诚意
使者的作用非常重要,人选不能马虎。
张龟举荐了一个让莘迩没有想到的人,他说道“高充可也。”
高充,便是那个当莘迩为建康太守时,曾为其故吏的建康士人。
莘迩还记得,有一次,高充於大庭广众之下,腰带落地,他从容不迫地将之拾起,毫无失礼之窘,风度十分雅重,非常人可以相比,被当时在场的傅乔很是称赞了一番。
出讨西域归来的路上,复经建康,莘迩在郡中停留了数日,把昔日的那群属吏,择其可用者,一一下聘,高充、麴经等皆在其列。两人都接受了莘迩的辟除。高充现为将军府的行参军。
“高充”
张龟说道“高充相貌清雅,仪态晏然,足可显我上国的风范,生性持重,举止有礼,凛然自有威,兼具能言之才。龟以为,实不二之人选。”
莘迩忖思稍顷,心道“长龄说的这几条,颇有道理。高充是我的故吏,我与他相识不算短了,可要非长龄说及,我却没有发现他有当使者的潜质。兼听则明,诚不我欺”
却是不知,他与高充相识不过一两年,张龟与高充同郡,两人却是旧识,彼此早就相熟。
对高充,张龟当然要比莘迩更了解。
莘迩做出决定,说道“那便任高充为使待我下午上书大王后,就正式派他出使朔方。长龄,赵宴荔信佛,对么”
“是的。”
“你代我行文一道,给道智和尚,叫他推举一位会说话的高僧,作为副使,从高充共去。”
张龟应诺,赞道“明公高见”
莘迩一笑。
张龟顿了下,说道“明公,快的话,高充大概五日内就能到达朔方。以高充之能,龟料他信於赵宴荔不难,消息传回到王都,至多需要两三天。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