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奇道“八尺武夫,十举门关,倒也寻常;此子谁也貌不惊人,竟有神力。”
陪从的下吏有认识此人的,答道“此人名叫王舒望,是下官的郡里人。”
唐艾“哦”了一声。
莘迩转顾那下吏,说道“你家是广武郡的,对么”
这个下吏是都督府的吏员。
莘迩作为上官,如今对督府的吏员们都很熟悉了,不仅知他们的姓名、出身、特长,并且他们的籍贯等等,也早暗记在心。
下吏答道“是。”
莘迩笑道“想来此人在你郡中,应是有些勇名。”
下吏答道“长史英明。此人在下官郡中,的确颇有名声。
“长史知道,鄙郡西、北多鲜卑部,东、南多戎人部。这些胡虏,平时尚老实,一旦遇到寒冬,养的羊马被冻死太多的时候,次年春,他们必然就会骚扰咱唐人的乡野。
“四年前,鄙郡,王舒望家在的里落就遭到了一次鲜卑胡虏的侵掠。胡虏有数百骑之众,趁夜入掠,平明逃窜,郡中不及遣兵。王舒望纠合同乡少年三二十,待虏退后,尾随追踪,夜袭之,手刃胡骑十余,斩其小率,夺其所获而还,把夺回的东西,悉数还给了乡人。
“下官郡中,至今还有人不时会提起此事。”
唐艾说道“避敌之锐,候敌意泄,然后击敌之虚,此智勇兼备之士”
莘迩从下吏的话中,听出了另一个重要的方面,他赞道“将夺回之物,悉数还与乡人。此子非贪财之徒,是个重义的人。”问那下吏,“杀贼十余,也是一件功劳了,郡中对他可有举荐”
下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没有的原因,不必再问了。
只能是王舒望在郡中没人。
王舒望翘关十次,得优。
莘迩等人的视线随着他,转到了马槊场上。
马槊场上,已有近百考生在进行考试。
比之负重场,马槊场的布置多了不少。
在此场上,垒了十个土墙。
土墙两两相对,中间空出一段距离。
在土墙的两边,各立一个木人。每个木人的头上,各置放一个方二寸五分的木版。
马槊的考试内容是考生驰马入两墙,运槊左右击木人头上的木块。
考试的要求是把木块打落,但木人不能倒地。
这项考试,大概是全部的考试诸项中难度最大的一个。
想那马槊,首先够长,一丈八尺长,在极短的时间内,左右运槊实属不易;其次,马槊的朔尖只比木块小了一点,木块二寸五分,槊尖一寸五分,只小了一寸而已;再次,马槊重八斤,自重已经不轻,加上坐骑飞驰的冲力和双臂用槊时的力气,击出时的力量只会更大。
综合三点,要想达到考试的要求,做到只击落木块,而不使木人倒地,简直是困难之极。
除了考试要求的难度大之外,这一项考试,因为考的是马槊,一些考生家里不够富裕,没马、没槊,压根就没练过这东西,等於说,此项考试的门槛也很高。
现下聚於此场的近百考生,大概已是此回考生中,会使马槊的大部分了。
王舒望家门第不高,但家里有田有牛,还有徒附,经济条件不错,故此,他是练过马槊的。
莘迩等人看去。
王舒望做了登记,领了个号牌,排队等候。
排在他前边的考生们,一一进场。骑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马,用的槊则是考场的制式配给。
近百考生,分别大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