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莘迩还看到了屈男虎父子、邴播等几个熟人,并及二三十个髡头小辫的胡人骑士。
莘迩由衷地对麴爽感叹说道“中尉,公家有虎子”
麴爽自得抚须,说道“我家晚辈,虎子固多,而如女生者,故当尤佳也”
麴球的这个小名,莘迩每次听到,都有点不习惯。
明明一个赳赳男儿,却小名如此,委实是太有反差。
麴球驰骑到前,翻身下马,行礼说道“何敢劳阿父、将军相迎”
莘迩微笑不语,按照亲疏之别,客气地礼让麴爽,等他先说话。
麴爽与麴球是一家人,又是麴球的长辈,说话很随意,笑道“你为国家出战,我迎一迎你也没甚么不可。”转看莘迩一眼,对麴球说道,“鸣宗,前次你在写给我的家信中,说你的部曲早已练成,信里信外,不外乎求战之意。这回能得偿你的所愿,你需多多感谢莘武卫。多亏了他的推举,你才有了用武之地。”
莘迩笑道“如中尉所言,鸣宗是为国家出战,我之举鸣宗,亦是为国家举人,何谢之有”
麴球仍是端正地向莘迩行了个军中礼,说道“请将军放心,球此至陇西,必不辱命一定不会让将军获识人不明的恶誉”
莘迩毫不拿大,回了半礼,笑道“卿之才干,我素知也。卿此去陇西,何止识人之明的恶誉我不会获,想来不久以后,朝野士人只会誉我慧眼识贤”
麴球与莘迩亲热地相对一笑。
支勿延等几个麴球送给莘迩的胡人勇士跟着莘迩一并来了,各行礼拜见麴球这位昔日的上官。
麴球瞧他们几个的面色,笑对莘迩说道“王都就是与我那荒原野外不同,他们几个跟着我时,个个面有菜色,风一吹就要倒似的,而下膘肥体壮,中气十足,简直换了个人似的”
莘迩哈哈大笑。
叙聊多时,莘迩说及军事,说道“鸣宗啊,冉兴国小,内斗频仍,冉无敌之后,历代伪主,碌碌短视,连守户之犬也称不上,守土以是赖险,扩张向无余力,打回四镇,应已心满意足。它与蒲秦订盟,无非权宜之计,我估摸,它是不会甘愿给蒲秦卖命,再帮蒲秦攻打陇西的。
“陇西地势紧要,蒲秦则定是不会坐视其为我占,但蒲茂才篡位僭号,国内不稳,北又有朔方的赵宴荔首鼠两端,以我的估计,它至多可能会打上一打陇西,但不会投入太多的兵力。
“你到陇西后,不要求你外有战功,你亦不必急於攻城略地,只且把数县守好,就是大功。”
麴球知道莘迩准备征讨西域,在这段时期内,陇西自是不要发生大的战事为好,否则,陇西一旦战火连天,征讨西域的事情就只能推迟了。他肃容应道“是”
麴爽瞥了下莘迩,心中想道“你要打西域,当然不乐见陇西大战。只是,我搞不懂你的心思,好好的朝中不待着,干嘛要去西域如是为了图谋军功,以重权柄,打柔然、冉兴、虏秦不是更好西域远去千里,你这一离朝,可是正对了老宋、老氾的心意”
柿子先挑软的捏,柔然、冉兴、蒲秦又岂是那么好打的便是趁蒲秦、柔然内乱,打下点地头,因为没有把它们灭国的实力,日后也必然会陷入拉锯战,只会造成损耗国力的后果。
莘迩不看重眼前的近利,他做的是整体的谋划,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是不会动这几个国家的。
麴爽叮嘱麴球,说道“到陇西后,第一件事,你要立即给你阿父去信。我阿兄是何吩咐,你务必照办。”
莘迩咂摸麴爽这话,心道“我叫鸣宗勿要浪战,你叫鸣宗听麴侯吩咐,老麴,不对,小麴,也不对,你个中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