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莘迩,他部下多是才组建不久的轻装胡骑,甲骑不多,却是不及曹斐,也不太如麴爽。
这个背景之下,曹斐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所以,要想抓王都禁军兵权,就必须继续把曹斐拉拢到自己的船上。
对此点,莘迩不担心。
一来,两人有旧日的交情在。
二者,那晚莘迩对曹斐说,他卜了一卦,令狐奉很快就会醒转,结果令狐奉果然醒了,搞得曹斐对他佩服不已,简直要把他视为神人了。
两下结合,虽称不上俯首帖耳,然如今对既已“神人”,复得“顾命大臣”加成的莘迩,曹斐也差不多是言听计从了。
有了曹斐为盟友,至少眼下来看,王都的禁军已经半数为莘迩掌握。
令狐奉把令狐妍许配给莘迩,莘迩也就由此成了令狐氏的“外家”,与令狐家是姻亲了。下一步,莘迩计划借助这层新得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再把上军将军令狐曲招揽到门下。
令狐曲的部曲占了麴爽部队的近三分之一,如能把他收服,不但会使麴爽的军事实力受损,并且还等於是在麴爽的部中安下了个钉子,随时能够获悉麴爽的一举一动。
如此一来,王都禁军的兵权基本就以莘迩为主了。
不过到底能不能拉拢到令狐曲,莘迩也拿不准。他是令狐氏的“外家”,麴爽也是。身份上,莘迩不怎么占优,只能算是与麴爽势均力敌。莘迩琢磨着,得从别的地方入手。
禁军,是抓王都兵权的首要;其次,还有一个,便是督府的中兵曹、直兵曹。
中兵、直兵两曹直接管理王都各营禁军的所有军务,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就有了羊髦建议莘迩,表除羊馥迁转中直兵参军的事情。之前不好任羊馥做督府要害部门的长吏,现下形势异转,已是可以了。莘迩对羊髦此议,深以为然。
听了莘迩的回答,张龟寻思片刻,说道“将军刚表荐傅君迁除典书令,典书令、中直兵参军皆朝廷要职,羊参军此事,缓两日也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令狐奉辞世,令狐乐上位,谁都知道,朝中的人事将会迎来大的变动。
唯仍是那句话,莘迩的根基不深,於此时仗着顾命之威,往要害部门安插亲信人手固然是题中应有,但确乎似也不宜操之过急,以免落入别人眼中,觉得他心急火燎,或会生起敌视。
羊髦说道“将军,值此时刻,朝中各方,分怀心思,局势不明,忠奸难辨。下官仍是那个意见,等稳定住了王都禁军以后,与其掺和这摊浑水,将军还是尽快上书请求出外为要”
请求出外,好处有三个。
一个是离开王都这摊“浑水”,抽身於外。再一个,是可以借机於控制住了禁军之后,把部分的“外军”也收纳掌中。第三,可以由此获得更大的功勋。
外军的收纳目标,莘迩已经选好了。
陇东那边是麴硕的地盘,麴硕在那里经营几十年了,想都不要想。
陇东以外,陇中也不行,或者说不是不行,是没有必要,陇中除了西郡因为地势的缘由有较多驻军以外,别的郡都没多少兵马,至多有数百郡兵,不值当下手。
剩下的,就是陇西和陇北。
陇西的是敦煌驻军,陇北的是西海驻军。
莘迩筹划,想把这两支部队全都拿下。
要想拿下,得有借口。
经过与羊髦、张龟的讨论,借口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