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请杜府君、北宫将军来。”
麴球、傅乔跟着莘迩一起在城上。
麴球说道“督君,请杜府君、北宫将军来,可是要遣兵援氾府君么”
莘迩回顾麴球,说道“鸣宗,卿真知我意”面带深深的忧色,说道,“那股虏骑若果是诱饵,氾府君此行危矣必须即刻遣兵赶往接应。”
“杜府君,文臣也;北宫将军的臂伤未愈。他两人都没法带兵往援。督君,由我去接应吧。”
“你”
麴球笑道“怎么,督君信不过我么”
莘迩与麴球已经很熟了,对他的能力也已比较了解,由他去接应氾丹,信是完全可以信得过的。莘迩唯一忧虑的是,假使那股虏骑若真的是诱饵,麴球万一接应不成,反而也陷入其间势必会很危险。到这个世界以来,麴球的言行举止是最对莘迩心思的一个人,他不免迟疑。
麴球猜出了莘迩的心思,笑道“督君放心,球不会浪战,接应到氾府君,便就回城。彼纵诱饵,即使果有埋伏,我不与他打,逃,难道还逃不过么”
莘迩一笑,说道“好那就由卿去罢”叮嘱说道,“切记,万不可轻率与战莫因贪图小利,而中敌埋伏”
“督君请放宽了心”
“你部的胡骑刚编练成,战力或许不够,我拨严袭部的甲骑百人与你,你带着同去。”
麴球颇是感动,说道“多谢督君厚爱”
麴球从城上下来,入到营中,没选胡骑,尽点本部精骑五百,加上严袭部的一百铁甲骑,共计六百骑,余外,又有那一百铁甲骑的从骑二百,总计八百骑,出城渡河。
渡过河,麴球对邴播、屈男虎父子等军官说道“氾府君出营已多半日了。大漠辽阔,不好寻他踪迹。咱们径往虏骑的藏身处去,在那里定能碰上他。”
军官们皆道“是。”
麴球当先驱驰,引骑向北,奔至近暮,到了温石兰部的藏身地。
麴球立马上,眺望之。
见那柔然骑兵的藏身处静悄悄的,半点也没有战斗的迹象。
他心头起疑,派哨骑过去摸查。
哨骑很快回来,禀报说道“丘陵内空无一人。丘外的漠上,见有大队骑兵留下的痕迹。”
邴播等军官面面相视,摸不着头脑。
屈男虎说道“怪了。这股虏骑跑哪儿去了敢是知了咱们的兵到,故而逃窜了么”
麴球问那哨骑,说道“你见的那大队骑兵留下的痕迹,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向南。”
麴球反应敏捷,立时搞明白了情况,抽了一口凉气,说道“不好”
邴播等军官问道“怎么了”
“这股虏骑怕是与氾府君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们的踪迹向南而去,南边,可不就是氾府君的兵营么”麴球马上传令,“循虏骑痕迹,立即折往南行”
八百骑马不停蹄,沿迹追寻,直到入夜,追到一片胡杨林的附近,隔着大老远,就看到了火光,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和唐、胡不同语言的喊杀鏖战之声。
此片胡杨林是当地较为有名的一处景象。这里原有一眼汪泉,因长出了这许多的胡杨,而下泉水干涸,这些胡杨大多已然枯死,但仍屹立不倒,盘虬怪状,参差错落。
麴球等人行到近处,借助战场的火光,看的清楚。
胡杨林外,全是髡头的胡骑,大概有一两千众。
胡杨林内,有唐兵装束的,亦有髡头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