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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氾贾交书劾 左氏怜张妻(1/4)
    督府和牧府不在宫城中,不过离四时宫不远,约等了小半时辰,唐艾匆匆赶到。
    令狐奉正与陈荪下棋,打发时间。
    他精通兵法,将之用於弈道,陈荪不是对手,力绌难支,败相已露。
    令狐奉抹乱棋枰,笑道“老陈,你棋力低微,孤与你对弈,胜之不武。罢了,不与你下了。”挥了挥袖子,说道,“孤与千里有事要谈,你去罢。”
    陈荪应诺,向令狐奉行礼,又与唐艾对揖,退出堂外,自去了。
    唐艾以降人之卑,才得令狐奉的擢用未久,却是勉强收敛性子,没有再羽扇纶巾,难得的穿了一身官服。
    时值春暮,他服色以青,衣描纹绣,肩加紫荷,耳簮白笔,手捧笏板,腰携印绶,足蹬翘头丝履,虽少羽氅时的潇洒,配以清秀的相貌,别有俊致。
    唐艾捧笏下拜,说道“臣艾奉召,拜见大王。”
    “起来吧。坐下。”
    唐艾不似陈荪,没有那么谨小慎微,令狐奉叫坐,他就坐下。
    一个冠带严整,一个大氅坦胸。
    君臣二人对话。
    令狐奉三言两语,把召他来的缘故道出,然后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张浑推聋作哑,迟迟不肯表态;宋闳、氾宽与他一个鼻孔出气。千里,你说底下该怎么整治他好”
    唐艾思维敏捷,小作思忖,即有办法。
    他说道“此事不难。”
    “你有何良策”
    “宋内史今日或明天,必有回禀的上书,大王收到后,可以按下,不作答复,从而逼迫张大农表态,。”
    令狐奉打断他,说道“你说的这个办法,孤也想到了。张金父子在狱里被打得半死不活,张浑都不肯上书与孤,给张金求情。孤便是压住宋闳的禀书,只怕张浑这厚脸皮的,也会只当不知。”忽然想起一词,骂道,“他娘的,浑若无事,这老家伙名之无愧。”
    张金父子的这个案子,确如氾宽、宋闳所说,并无证据显示张浑牵涉其中。
    要想借此案,打击张浑为首的张家,唯一的办法,就是以张金父子为质,强迫张浑表态。
    只要张浑表态,下边的事情就好办了。
    但若是张浑执意不作声,一直不表态的话,那么,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张浑怎么说也是三卿之一,考虑到朝野的舆论,令狐奉就没有借口动他。
    对张金父子动刑、令宋闳对此案拟议,令狐奉的这两个举动,其意都是在逼张浑开口。
    然而张浑为了家族的整体利益,硬是忍住心痛,任由令狐奉折磨张金父子,到现在一语不发。
    这就好比老鼠咬乌龟,搞得令狐奉无从下手了。
    唐艾说道“臣闻张金父子在狱中,张道将供说,勾结胡酋的事情是他伪托张金之名,盗用张金的印章,背着张金做下的,与张金无关,求代父死。可谓孝矣。”
    令狐奉语气不善,问道“你是在夸他么”
    唐艾连忙撇清,说道“张金父子阴结胡酋,律犯大逆,罪该万死,便是稍许子孝,比之大过,亦不足提,哪里值得臣夸臣想说的是,大王似可从中入手,再逼张浑。”
    “如何入手”
    “大王可下旨一道,褒赞张道将求代父死,孝比古贤,以为此由,盛誉张大农,说他教族有方,堪可为人师表,拜他王国傅。”
    “以此为由,拜张浑王国傅”令狐奉拍打大腿,笑道,“千里,卿此策妙也。”
    张道将代父揽罪,却说与张浑有何关系说来像是没有关系。可张浑是张道将的从父,且是张家的族长,用此为托辞,夸奖他把张家的门风、把兄弟子侄教育得好,又好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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