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可。
兰宝掌等胡骑却非得多加操练方行。
唐人军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先是教他们学会了旗语、长短不同的金鼓声代表的军令含义等等,又三令五申,教他们记住了重要的军法规定。
校场容纳有限,这会儿,正有两队胡骑在冒雨接受队列的操训。
莘迩坐於高台的大篷下观之。
四五个军官立在他的左右,有兰宝掌、乞大力、秃连樊三个胡人军官,和两个唐人军官。
此二唐人军官,一个是甲骑的督将,一个是莘迩的长史羊馥。
莘迩现居的诸官里边,“都督”此职,令狐奉没有给他开府的权力,不得任官;太守、将军则均可辟除属吏。太守的属吏,通常只从任官地的士民中辟用;将军的属吏没有这个限制,可以自由除任。将军属吏,以长史、司马为首。
羊馥的弟弟是莘迩的朋友。得任鹰扬将军后,莘迩从记忆中寻找可用的人,找到了羊馥的弟弟,虽本人与他并不相识,然此身的记忆对其却评价甚高,便登门请他来做自己的长史。然而羊馥的弟弟却不肯出仕,以“吾兄未仕,吾不可仕”为由,把羊馥推荐给了莘迩。
羊馥也有才名,莘迩就辟用了他。
辟用至今一个多月,莘迩对羊馥比较满意。
这个人少言语,性沉稳,名字起得挺雅,却没有如贾珍、张道将之类名族子弟的浮华习气,自就职以来,常在营中,尽心尽力地佐助莘迩处理军务、训练胡骑。
场上的军官挥动旗帜,指挥胡骑排成长队,绕着一个竖起的木柱绕驰。偶尔有性子急的胡人越过前骑,军官立即呵斥,命之还回队中。
兰宝掌看得聚精会神,秃连樊东张西望。
乞大力瞅了会儿操练,凑到莘迩身边,问道“将军,打仗时咱们都是散游骑射,叫他们绕柱跑,放到战场上有用么依小人看,不如教他们用槊,学成如太马、牡丹骑,才叫精骑啊。”
甲骑的督将呵呵的笑了声。
乞大力问道“笑什么”
督将懒得理他。
莘迩心道“甲铠、马槊,造价不菲,举定西全国,铁甲、皮甲的都算上,太马、牡丹诸营也不过万余骑,你等方入士籍,又是胡人,朝廷怎舍得给你们用”答道,“正因汝辈往昔接战,常以游散为斗,故此才需操习队列。”学队列不是为了让他们在战场上用,而是为了培养他们服从命令的本能。
注意到校场上的胡骑们兴致不高,莘迩心知,这是因为他们被强行纳为了兵籍之故,从月前组军起,他们就是这幅样子。
莘迩寻思,得想个办法,调动下他们的积极性,不然再是操练,士气低迷,亦无用於疆场。
黄荣和两个郡吏举着素色的油纸伞,青色官服,一手提起襦裙,使不沾积水,足踩木屐,由外进来,登到台上,俯身禀报莘迩“酒泉氾府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