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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患难苦双鸳 勒胡迎都督(1/4)
    和莘迩、令狐奉预料的稍有偏差,曹斐和贾珍的挑衅言辞,不是朝臣告诉令狐邕的。
    令狐邕忍受屈辱到了极致,一朝翻身做了主人,立时爆发,肆意逞欲,杀人如割韭,不仅杀“乱党”,杀与令狐奉有染的后宫;以往对他不太恭敬的朝臣,只要被他挑到毛病,同样杀掉,数月间,在王都掀起腥风血雨,砍起别人的脑袋格外“痛快”,别人痛,他愉快。
    朝臣害怕遭他迁怒,没人会傻着脸给他通风报讯,却是郭白驹从朝中的眼线处闻得了此事,打听清楚之后,禀报给了他知道。
    “孤犹未发兵,老虏竟敢叫嚣不知死字怎么写的么谁给他的狗胆”
    宫室有火墙,殿内温暖如春。
    令狐邕披了件白色的衫子,下著新绢裙,叫嚷着,攥拳攘臂,愤怒地急步走动,将案上的铜鹤酒器掷出,打烂屏风,砸了个大洞。酒器在地砖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滚出甚远才停。
    郭白驹相貌威武,须发浓密,身材高健,与以白弱为美的贵族子弟截然不同,没有傅粉剃面,颇有阳刚气概。
    他跪坐榻上,不屑地说道“以驹之见,老虏无非垂死挣扎,尚存了一点妄念罢了。”
    “什么妄念”
    “想是以为天寒雪后,大王不好遣兵入漠,所以跳梁生事,不外乎欲以此来打击大王的威望,使朝臣们看不起大王,从而给他自己谋个翻身的机会罢了。”
    令狐邕被令狐奉欺侮的那些年中,只有郭白驹不离不弃,对他常加安慰和鼓励,两人不仅是君臣,且有着类似患难伴侣的感情。对郭白驹,令狐邕非常信任,说道“卿言甚是,老虏必是这等打算宋质、麴强两个不见回朝,应是被他杀了。怎么仗着个小小胡部,便想翻身么”
    郭白驹下榻伏拜,说道“麴硕督重兵於国东,老虏在军中的旧部仍存不少,而今朝野议论纷纷,若是放任不管,使群臣生了轻视大王之心,也许彼辈就会重投老虏。大王,决不能给老虏翻身的机会,应当即刻对他的挑衅作出反击,让国中的臣民明白,谁才是他们的天”
    “你说得对”
    “驹请为大王讨擒老虏”
    “你么”令狐邕不舍得,说道,“漠中寒苦,孤怕你吃不消啊;再则刀箭无眼,万一伤到了你孤会心疼的。”
    “大王”郭白驹仰着脸,语气坚定地说道,“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回顾过往老虏的恶行,驹咬牙切齿,只恨昔日力微,不得为大王除害,今如能为大王生致老虏,绳牵献於陛前,随大王打杀处置,驹之企愿也漠中的寒苦、纵使负伤,算的甚么便为大王死,驹亦甘心。”
    令狐邕感动地说道“举天下人,无有爱我如卿者。白驹,惜你不是女儿身,孤不能封你为后。待你擒了老虏凯旋,孤上表朝廷,封你为侯”
    “古代有女王,当亦有男后。驹不愿封侯,只愿为后。”
    令狐邕更加感动了,说道“好,好”抚摸郭白驹的脸颊,胡须硌手。不过也正因此,才能使他忘记受过的屈辱,感到自己是个勇猛的男人。他问道“白驹,你说咱们何时出兵”
    “后日出兵,赶在月底抵达胡中,於元旦日袭之,必可一击克胜。”
    唐人过元旦,胡人也过元旦。令狐奉与郭白驹不谋而合。
    令狐邕以为然,说道“那我等下就传令调兵,后天出发”
    “杀了老虏后,孤再把麴硕诸贼一个个地杀掉,让白驹为孤镇守国中”他这样想道。
    泽边胡部。
    就在令狐邕与郭白驹决定出兵的当天下午,数千步骑从唐兴而至。
    带队的是个五十来岁的枯瘦将军,晒得干黑的脸,花白胡须,眼神锐利。此人正是令狐邕衔恨忌惮,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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