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八个年轻的胡人,莘迩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给他们买阔气的新裘衣,叫胡奴们每天宰羊给他们吃,酪浆、马奶酒敞开供应。
如此优厚的待遇,不是为得他们的死力,都是胡部里的寻常牧民,他们能有什么出色的武勇莘迩这么作,无非千金市骨,做给六个小率部中的牧民看的。这八个人,可能力气不及你们、骑射不及你们,但跟了我莘迩,他们就不仅无须再辛苦的劳作,而且天天吃香喝辣。
效果很显著。
近两天,莘迩每到六小率的部中,总有牧民在他左近骑马兜旋,引弓射箭,有的大冷天光个膀子,勾胸曲臂的,显摆肌肉,千方百计吸引他的视线,搞得如同献技一般。
还有那心直口快的,当面埋怨莘迩没有识人的慧眼,选用的尽是废物,部中真正的勇士他一个没有挑着。被骂作“废物”的卫士们少不了对他们怒目相对,莘迩只是一笑置之。
却说得了令狐奉骑兵、弓甲的借与,莘迩谢过。
诸人叙聊稍顷,见令狐奉心不在焉的,知他急着看旧部们的回信以及盘算接下来的事情,便皆识趣,不等他逐客,纷纷揖辞。
令狐奉没有送他们,只说道“晚上来,给老曹洗尘”急不可耐地拆信细观。
诸人应着出去。议事的地方是大率帐。帐外雪落纷纷。
莘迩等人是曹斐到帐后被召来的,这会儿出来,曹斐一眼看到了他的从骑们。
四个胡骑,个个鲜衣怒马,头戴锦缎的浑脱帽,身穿圆领的狐裘黑短袄,腰上束着钩挂了各种物事和银牌饰品的蹀躞革带,下着黑色皮棉袴、及膝的皮靴,牵的均是好马,膘肥体壮。
曹斐啧啧说道“才几天不见,焕然一新啊。当真威风凛凛。”看得眼馋,心道,“我也选几个高大的胡牧作我的随从。”对前部督一事本不上心,这会儿却是急着见拨给他的小率们了。
莘迩踩踩地上的雪,伸出手,举头望天,鹅毛般的雪花密集纷扬,落在他的脸上、手上,很快融化,留下冰凉的水渍。
他对四个胡骑说道“雪下两天了。你们今天不用轮值,叫上休息的他们几个,回家看看,如有缺衣少食,找刘翁支取;帮你们父兄加固下帐篷,多堆干草,与牲畜取暖,这场雪不会小,别把帐篷压垮,将牲畜冻死冻伤了。”
这番话他全用胡语说出,虽然还有点磕磕巴巴,但已能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四个胡骑应是,感激地向他行过礼,先去通知休息的那四人,然后分归各部。
曹斐、贾珍、傅乔把莘迩的言辞举动看在眼里。
傅乔赞叹说道“爱兵如子。”
曹斐已经知道麴硕遣了三百步骑来部中的事情,心道“那五个甲士步卒立在雪下,一动不动,才是能打仗的。阿瓜对胡骑关心周到,这叫本末倒置。”对傅乔的称赞嗤之以鼻。
步卒比四个胡骑能打,莘迩岂会不知
只是,这五个步卒并非他的直属部曲,是令狐奉给他的,莘迩谨小慎微,不愿引起令狐奉丁点的疑心不满,所以对这五个步卒既不颐指气使,也不给以厚待,日常相对,客礼而已。
晚上,令狐奉给曹斐洗尘。
两个步骑的都尉,贺昌兴、秃连赤奴和另三部的大率及些各部的大贵族皆被叫来。
令狐奉出示旧部的信给他们看,笑道“我的旧部们已等不及了,你们看看,满纸的喊打喊杀。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