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帘也用甲片编成,亦有包边;马额的位置镂出花朵为饰。
寄生竖在马臀的位置,是一根短杆,上边形似扇面,这东西起初是为了保护骑手的后背,现今主要是装饰作用,以壮威武。战马的尾巴被挽成结。
这百骑所用之具装是皮铠,上边绘了猛兽的花纹。虽非铁甲,已给人以极大的震撼视觉。
令狐奉指着战马面帘额上的花朵,问莘迩道“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莘迩没花卉没有研究,瞧了瞧,似觉眼熟,不敢确定,答道“像是牡丹”
令狐奉笑道“阿瓜,未曾闻过我老舅帐下的牡丹骑么”
“原来这就是牡丹骑。”
耳熟的名字使莘迩立刻找到了记忆。麴硕帐下有千余具装甲骑,马额皆镂牡丹花形,号为“牡丹骑”,威名远播,与邻境秦国的精锐具装相斗亦旗鼓相当。
令狐奉与步骑两军的领兵都尉相识,招呼他俩近前,给莘迩介绍,然后对他俩说道“你俩带着部曲,跟我在部中转转。”心中想道,“有了此三百精锐使用,再无须有甚担忧,贺昌兴和赤奴那老狗就踏踏实实地听老子使唤吧”
令狐奉令人召秃连赤奴、贺昌兴来,引着步骑在贺干部内招摇过市了一圈,并在这许多时后,头回重入赤娄丹部,把秃连觉虔和赤娄丹的小率们也都招来,连带着贺昌兴和秃连赤奴一起,问他们道“此三百卒,可堪用么”
秃连赤奴、贺昌兴、秃连觉虔等人俱皆拜倒。
贺昌兴说道“天兵神骑,大人威武”
从逃亡至今,令狐奉就数此时畅快。
他尽管通过手腕,拿下了泽边五部,到底手下无兵,底气不足,平时的言行举止不得不违心收敛,现下有了这三百甲士精骑为仗,想到以后就可稍微扬眉吐气,哈哈大笑。
三百步骑看似人数不多,但这三百步骑便是放在整个定西国来说,也是少见的精锐了,平素得麴硕厚养,身体健壮;日月操练不辍,肤色黑亮;久经沙场,皆是百战老兵,眼神凌厉,无声无息中,杀伐气就已弥漫开去。
他们行进的时候,骑兵在前,人马俱是全套的重甲防护,连马脸、人脸都看不到,长槊斜前,刺向天空,环刀笔直,披风卷如血潮;步兵在后,玄甲绛袍,佩刀持矛,矛也有丈八长,称为步槊,列如高林,携弩备盾,阵型整齐;整个行军的过程中,只听得到整齐浑沉的蹄声与脚步声,乃至马嘶不闻,只看得到尖锐的槊丛紧随旌旗的所向,人动山摇,尘土漫扬。
胡人的牧民们看到这样的正规精卒,无不心惊。
令狐奉乜视秃连赤奴,问道“大兄,尚欲以我人头为礼,讨狗崽子的欢心么”
秃连赤奴干脆利索地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咚咚”的扣头,说道“老奴迷了心窍,居然妄图对明公不敬,深切知罪。明公你忘了么老奴已是明公的狗了,明公让老奴咬谁,老奴就咬谁”
令狐奉箕踞横刀,哈哈大笑。
当晚,令狐奉设宴,那两个步骑的领兵都尉是主客,莘迩、傅乔作陪,秃连赤奴父子和贺昌兴也在,贾珍托病没有出席。酒到半酣,秃连赤奴主动献艺,罗圈着腿给令狐奉跳了支胡舞。
次日上午,令狐奉召莘迩、傅乔、贾珍议事。
等三人来齐,他开门见山,说道“胡牧散漫惯了,虽然将来与狗崽子开战,咱不指望他们,我寻思着,也不能任其自由。否则来日与狗崽子接战,万一刚刚开打,他们就一哄而散,必会坏我士气。因此,我决定把他们分成四个部督,加以束勒。”
没人会嫌自己手下的兵马多,况且令狐奉干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