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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翻云真成雨 可敢入都城(2/4)
些人的怀疑,令狐奉取出了厚厚的一迭信,给他们看,说这都是他的军中旧部和朝中忠心於他的大臣们写来的,已经约定了来春举事。
    这些实权小率中有认识唐字的,接信细看。
    看起来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每封书信都大表忠心,而且字迹不同,用词也不同,有文雅的,遣词造句文绉绉的,他们都看不懂到底在说什么,只能连蒙带猜,也有粗俗的,他们能看懂,乃至还有一封血书的,确是像不同人的手笔,虽不能因此就尽消疑虑,众人却也不免因之半信半疑。
    毕竟令狐奉早前乃可是定西国的显贵宗室,今之定西王的叔父,大名鼎鼎,威风赫赫,两部的贵族、小率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说不定,他真能东山再起呢
    殊不知,这些书信均是出自傅乔之手。
    傅乔能文善书,篆隶楷行,乃至方兴不久的今草,他也能写上两笔,诸般字体不敢说尽数精通,但换几种写法,糊弄一下不过识些唐字的胡人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信中冒充武将所写的那些粗俗言语,傅乔不会,蓝本来自曹斐。
    傅乔除了书,亦能画,令狐奉以之吸引赤奴注意力的那几幅春宫便也是他的大作。
    秋尽冬至,这日飘起了些雪。
    牧草早尽,牧场上唯剩枯茎残根,雪花落下,与远处的漠上共沾点点洁白。马群被胡奴们关在圈中,簇拥取暖。寒风刺骨,穿两层皮裘尚嫌冰冷,这种天气里,吃苦耐劳的牧民们也不愿无事出门,两个部落广大营区内的帐间路上,偶尔才见有人抱着膀子,步伐匆匆的走过。
    令狐奉召集了莘迩等人到他的住帐。
    帐篷里生着好几个熊熊的火盆,暖和得很。
    傅乔最后一个到,他实在是顶不住酷寒了,襦裙外头裹了层厚厚的毛毡,一进到帐内,赶忙就去火盆边烤手,寒热相逼,打了个喷嚏,鼻涕横流,以毛毡擦去。毛毡质粗糙,磨得他鼻下通红一片。他叹道“此地不过距王都数百里,却怎么比王都冷了这么多”
    曹斐往年常在军中,或征战或移防,居所不定,熟悉各地的水土气候,笑道“此地外无遮掩,大漠半绕,又临猪野泽水,自然会比王都的冬天冷得多。”
    莘迩也是冻得哆哆嗦嗦,说道“泽边的胡人部落成天累月居此,也是苦啊。”
    他接过左氏递的热茶,捧在手心取暖。
    左氏给贾珍、傅乔、曹斐也次第呈上茶水,退到一边,小声叫两个在玩玩具的孩子不要说话。
    令狐奉笑道“胡人与咱们不同。他们天生惯此,不怕寒苦。”
    莘迩心道“同样是人,又怎么会有甘愿终年寒苦的呢”这点小事,没有反驳令狐奉的必要,所以他只是想了想,没吭声,小口喝茶。
    令狐奉对诸人说道“我对你们讲,要将那老狗踩翻脚下,收两部为我所用。怎样我是不是说到做到,没有吹牛吧”
    诸人皆道“主上神明,非臣等可测。”
    令狐奉对傅乔说道“老傅,那日我这么说时,你好像有点不以为然,现下如何”
    傅乔心道“我哪里不以为然了”长揖说道“主上英明。”
    “这回你也是立了功的,那两笔春宫、几封信,着实不错,尤其那春宫图,是你的亲身体验么啧啧,活灵活现,妙哉妙哉。”令狐奉回过神来,说道,“你的功劳,我会给你记下。”
    傅乔为人诚厚,唯在色上过不了关,当年所以接受令狐奉的辟用,其中的一个主要缘故便是拒绝不了美婢艳奴的赠赐,既然好色,於那春宫、五石散等物上便小有研究,一手春宫图在王都甚有名声。他尽管对此亦颇自得,可令狐奉当着妻子儿女这么说他,他顿时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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