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任非你不可”
傅乔面如土色,摸住高冠,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主上,若要乔胡服,请赐一死。”
傅乔是富平公国的中大夫,儒雅风流,此次遭难全是因受牵连,令狐奉图谋造反这事儿他此前是根本不知,受累落难胡中已是日夜唉声,再让他换胡服他已打定主意,要撞死帐中情急之下,却没有去想,这帐篷不比屋舍,可是没有硬邦邦的东西让他去撞的。
莘迩帮傅乔说话,说道“主上,傅大夫族姓清望,品性高贵,让他胡服确实为难。”
傅乔的态度这般坚决,令狐奉不敢相逼,已是人心涣散,如果再把傅乔逼死,他马上就是光杆郡公,只好对贾珍说道“子明,只有辛苦你了。”
贾珍无所谓,从小到大,他锦衣玉食,何尝有过这等落魄的时候这狗不如的日子他早过够了,爽快应诺。
诸人没有胡人的衣服,曹斐提了剩下的小半只兔子去附近帐中借了一套。贾珍捏着鼻子把这又脏又臭的褶袴换上。
莘迩看去,见衣服虽破,反衬得人更加玉立,夸奖说道“芝兰於庭,不过如此了”
贾珍整束毕了,暂辞诸人,出帐去求见秃连赤奴。
他这一去,迟迟不归,日落夜来,仍无踪影。
令狐奉等到不耐烦,叫曹斐去打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道“难道是惹恼了秃连赤奴,被杀掉了”
过了小半时辰,曹斐悻悻然地回来。令狐奉问道“怎样”曹斐怒道“主上在此苦等,他却在饮酒快活”令狐奉问道“饮酒”曹斐答道“部大置了鲜羔好酒,奴婢伺候着,他正与部大喝得痛快呢”
令狐奉不敢相信,秃连赤奴薄待自己,却居然厚待贾珍他心道,“一套胡服就有这么大的效果明日我也换了穿上。”
莘迩心道“此事成了”
既已知贾珍的情况,众人也就不再等他。曹斐犹甚气愤,对傅乔和莘迩抱怨许久。
好容易等到他俩睡着,莘迩佝偻着叉腰,艰苦地蹭出帐,到令狐奉帐外,轻声唤他。
令狐奉睡得警醒,很快醒转,披衣出来,手里又还提着那把刀,问道“阿瓜,怎还不睡可是子明回来了”
“还没有。”莘迩严肃地看着令狐奉,压低声音,问道,“小臣敢问主上,可还欲卷土重来”
令狐奉心道“阿瓜这样的大忠臣也怀疑我能不能再起了么”拍着胸膛,说道,“此处里头尽是雄心”
莘迩说道“如此,小臣有一策献上,足可使部大秃连赤奴对主上不复冷慢,刮目相看。”
“有何策”
莘迩把自己的图谋说完,紧张地等待令狐奉的回答。
令狐奉说道“原来不是那套胡服之功”瞪大眼,满面不可置信地对莘迩说道,“阿瓜,你怎么会想到这个计策”莘迩以为令狐奉不愿此策,心头一沉,孰料他赞不绝口,“阿瓜,你不止忠心耿耿,还智谋多端,真是我的股肱。”却是非但同意,而且大力赞同。
当晚三更多,贾珍才由两个胡奴搀着,穿着身新衣服回来,个把月没见美食佳肴了,酒饱饭足,醉醺醺地非常开心。次日他宿醉头疼,想多睡会儿,令狐奉闯进帐来,对他说道“子明,只有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