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疆。”
顾益用笔写下了这个词,一个他很是熟悉的词,不过此大疆非彼大疆。
书雨将纸捻在手里,分析道“新皇取这样的年号可见其抱负,虽是女子却不可等闲视之。”
她这是励志要中兴许国,不过随着历代皇氏所施行的递弱计划,其实这项伟业要实施起来很是困难。
天子出行,天幕街早已被清空,顾益和书雨也只是待在御珍轩的二楼,就着新年号来试看未来。
不久后,副院长将会从这天幕街一路入宫。
长街尽头,庐阳院的修行者们崇敬的看着传说中的副院长,见他披麻戴孝,见他向新皇行李。
一连多日恐惧的新皇见此情景忍不住鼻子微酸,弯腰托住了副院长的胳膊,情绪溢出,低声喊了句,“韩叔叔多礼了。”
这一瞬间副院长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孩子般天真的三公主,这些年来大许国力日衰,先是十八楼主折戟他乡,之后皇子尽数殒命,到如今皇帝的姓名都朝不保夕,
新皇甚至无奈向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想到年轻时候和先皇纵马高歌的日子,想到两个人一起立下的要为大许奉献一切的誓言,再看此时此刻,不仅内心悲痛,无法诉说。
“陛下,臣从未忘记与先帝的旧约”
“亡故的许帝与庐阳院的副院长一直是大雨宫头疼的对象,许帝怀疑很多人,不过却非常信任韩三杯,他们是年少时就已经相处的很好的一对异性兄弟。”
顾益听着书雨的话,倒觉得有意思了,“这么说来,是叔叔要为侄女做主的戏码。”
“你是不是想要与这个合道交一交手”书雨猜测着顾益的心思,她觉得是这样。
顾益当然不可置否,“看看吧。”
新皇是扶着副院长的胳膊将他领进庐阳城,甚至还上演了老套的皇帝牵马的戏份,
这出戏演的整座庐阳城都是哗然。
韩三杯坐在马上有些惶恐,但尹天荣坚持,“朕还是公主时就知道庐阳倚仗副院长甚重,如今守住邢原更是大功一件,当得,当得。”
消息传到御珍轩。
顾益不禁感叹,“她还是老样子,老样子的聪明,老样子令人讨厌的聪明。”
“的确是难以预料,她竟然对韩三杯做如此嘉奖。”
“你觉得是嘉奖吗”顾益挑着眉问。
书雨一愣,“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是,那是什么”
“是一种变相的胁迫。”对于三公主的聪明,他还是承认的,“她的目标是我,是小苑山仙人,如果我是皇帝,我一定也怀疑那些坚定支持我的人,到底有没有勇气去与小苑山仙人作对。尽管这位叔叔和她的父皇好到穿一条裤子,但是皇家的人是不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的。”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其实就是让韩三杯无路可退,一退就为天下人所唾弃,说白了,她如果因为手下的人勇气不足而失败,那么那些人也别想在下一位皇帝手里过富贵日子,因为忘恩负义这个名头很难听。”
“而韩三杯如果接受了,其实也表达了对她的支持。”见书雨疑惑,顾益解释说“如果做到这种程度,韩三杯还是不支持她,那么新皇帝就会怀疑这个人的。”
书雨我歪了歪脑袋,“好复杂。”
“是复杂,而且无趣,但政治就是这样。我只是懂,很少钻到里面去。”
“是吗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我碰她一下她都受不了,还有什么诡计可使。平a专治一切花里胡哨。”
迎接副院长的队伍一步步向前,皇帝坚持要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