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益抽了抽嘴角,就这么一会儿鸟枪换炮,都是他刚刚做的贡献啊。
然而大客户来了,黄仁依旧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自顾自的忙着写字,有时下笔迅疾如风,有时又停顿沉思,忽而翻帖临摹,忽而又摇头细品。
顾益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应该去说点儿什么,但是好像自己不受欢迎。
此时,街对面二楼有一妙龄女子看到了他,于是遣了随从和她一起下楼。
缓步走到顾益身前,问道“先生,可是刚刚重金求字的那位”
听到声音,顾益转过身来,穿鹅黄棉裙的姑娘有一张圆圆而又带精致的脸蛋儿,眉宇间似有不少书卷气。
“是我,姑娘何事”
“喔,流衣刚听闻今日有人买了黄先生的字,想着必定是爱字之人,有心结识。流衣别无他好,除了做些小生意,便是喜爱黄先生写字,公子若不介意,可愿登楼观字”
顾益往身后望去,确实有一个颇壮观的酒楼,但天气恶劣,此时人气不显。
“黄先生的这面墙,不是陛下赐的吗”顾益有些怀疑她是否真如她所说那样喜欢黄仁的书法。
叫流衣的姑娘解释说“当时我年岁尙小,许多事情做不得主,以致黄先生确实多年困苦,不过现在黄先生就是在这座忘忧酒楼寻食,算是我做的一点薄力。”
“这样啊,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叨扰了,在下是外地人,还想请教姑娘,说说黄仁为何如此痴爱书法。”
“这问题,就叫黄先生来解答好了。”流衣迈步向前,对着黄仁说“先生,今日有椒盐八宝鸡、一品豆腐汤和南卤醉虾,先用饭如何”
黄仁笔锋一顿,立即停下,小心放好之后,闷闷的嗯了一声就往酒馆二楼冲。
“只有钱和吃的,能让他从书法的世界里出来啊。”顾益是看穿了。
流衣姑娘却说“大俗即为大雅。敢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顾。”
“顾公子,请。”
好吧,没什么事,就走一趟。
铛。
顾益把木匣子放好,从里边儿拿出之前求的字,
字是好字,纸却不是好纸,但顾益保护的还挺好,没有褶皱、潮湿,现在可是大雨天呢。
黄仁一瞧字这才抬头看顾益,“哎你不是刚刚那个人嘛,什么时候来的又有钱了”
顾益“”
真的假的,你现在才发现我。
算了。
他把纸张铺开,恭而有礼的说道“黄先生,我回去看了你这副字,有些不解,所以此时是来求你解惑的。”
“还要解惑”黄仁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像你这种情况,是要加钱的。”
加,加钱
“这么缺钱吗”顾益望向了坐在四方桌一侧的流衣。
姑娘解释“先生虽爱财,但取之有道。若该拿,自不会客气,若白拿,先生也是不会要的。”
顾益道“那天天在这吃白饭是什么意思”
“谁吃了白饭”黄仁忽然就不开心了,“小姑娘天天在楼上看着我写字,每日观赏,难道是免费的么”
“这就说笑了,黄先生,你是在大街上写,路过看的人多了,你难道向每个人都收费”
黄仁依旧有理,“世上多是虚伪君子,又或是不识礼仪的贩夫走卒,他们看不懂,只觉得我的字毫无价值,既然对他们没有价值,老夫自然就不收费,但这位小女娃看的懂,那就该收费。”
顾益苦笑不得,“你这理论,倒像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