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住着她的生身母亲, 从小就胆小的她一直渴望着有个能保护她的母亲, 可也正正是因为她,她成了一个谁都不喜的多余之人。
敛下思绪, 简云华走了进去, 不管怎样, 她都是她的母亲。
“你来了。”阮霜慵懒地靠在榻上, 微抬眼皮看向门口的方向,三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女人的魅盛放到极点的时候。
当年名动京城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不见得是那么出色的容貌, 单这举手投足间的风情就已经让人迷了眼。
简云华走到对面坐下,踌躇着怎么开口,“娘”
“说吧, 遇到什么事了”她阮霜在这红尘里经历得多了,什么都见过, 她这样子一眼就看透了。
尽管是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尽管她给了她这么不堪的一个身世,简玉瑛还是感动了。
前世在二皇子府,她过着与外界隔绝的生活, 每天面对的是后院那些各怀鬼胎的女人,这么简简单单的关心她的话,她已经太久太久没听到了。
简云华哽咽着道,“娘,我觉得好不公平, 我也是简家的女儿,是在祖宗面前磕头上香了的简家人,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他们还是不喜欢我,我受委屈了都只能躲着往肚子里咽。”
“哭什么哭。”阮霜恨铁不成钢地指点,“但凡你学到我一分会哄男人开心,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所谓名流世家,很无情也很有情,对她这个出生不入流的欢场女子而言自是冷酷无情,但对血脉看得比什么都重。
“要哭去简家当家男人那里哭,说不得还能赚些同情,把实际利益赚得了,其他的不重要。”
阮霜深谙一个道理,切勿用情,情这一字最是伤人,最是虚如缥缈,最是无用。
“娘,我已经醒悟了。”简云华抹去眼角的泪,如下重誓般,“以后我简云华要活得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可她想到,按照前世的发展,傅柏文与简玉瑛快定亲了,以后她就没机会了。
想到这儿她有些急了,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阮霜,这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阮霜在听完后赞扬地点点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男未婚女未嫁,就算她简玉瑛喜欢又如何男人喜欢的是娇软的解语花,而不是呆板无趣的大家闺秀。”
她恨恨地想,这次,看她还能不能再赢了唐淑珺和她女儿。
在这方小天地悠哉了十几年的阮霜重燃了斗志,她是出身卑微,但她女儿不是,等以后她女儿做了镇国公府的夫人,看说还敢乱说国公府夫人的母亲的是非。
那时,她就等着看那个视她为污秽、高高在上的唐淑珺的笑话。
阮霜微微浅笑,俯身靠近简云华,在她耳边说了好一番话。
皇城东宫内。
昏暗的烛光跳动着,人影闪烁,坐在阴影深处的熙谨眼神晦涩不明。
“故你的意思是任务完成了,目标没上钩”
跪在地上的黑色影卫沉声答道,“回殿下,是的。”
“哦”熙谨语气并不惊讶,“如此简单就达成目的也不叫难事了。”
他从来没寄希望于区区一个简云华,只不过通过她来搅动那些个世家是最隐蔽的手段,身在他这个高位,反而束手束脚,一点不当就易被抓住把柄。
还有父皇,父皇是万事不管,但不代表他这个太子可以挑战他的权力。
“好了,退下吧。”
“是。”
独自一人隐在黑暗环境里,熙谨才敢放空自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