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西南角畅心院的云今姨娘自然也听到了。
君然被叫到畅心院的时候,还不知为何。原主的这个亲娘存在感一向极低,就是府里的长辈真死了一多半,她也还是悠然自得的待在这畅心院。
直到云今姨娘朝他笑得一脸慈祥,君然这才有了些眉目,怕是还是因为这些天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给闹得。只是也不去拆穿,拿了她手边剥好的花生便吃了起来。
红皮花生炒的又香又脆,君然吃了一把方觉得口渴,端起茶来饮,便透过饮茶的间隙观察着这位亲娘。
这云今姨娘是老侯爷夫人陪嫁时带来的媵妾,旁支家的庶女。原本按着老侯爷和夫人伉俪情深的感情,云今姨娘凭着手段和身份,压根是没有机会的,偏偏老侯爷某一晚喝多了,进了夫人的院子,却走错了门。
若是个有心计的,恐怕稍稍用点心思就能上位了。可侯府的情况却不一样,这老侯爷是个痴心人,夫人什么都好却是个心眼小的,云今对外一贯是个懦弱胆小的性子,哪里会愿意跟嫡姐撕破了脸皮呢。
只是纵使大家伙儿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碗避子汤下去,可一月之后大夫照例来请平安脉,云今却仍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子。
或许真是原主命不该绝。大部分人或许都这么认为,只是君然却觉得,这位姨娘可不像是剧情中所说,那般简单弱小的人物。
原本老侯爷和老夫人相继去世之后,云今姨娘也算是能有说话的权利的,可她却没有参与进和嫡子争权夺利的局中,直到君然回来前,她都一直安稳待在这畅心院里吃斋念佛,存在感极低。
她虽年过四十,却因保养得宜,依旧是云鬓乌黑、脸蛋光洁,脸上连点皱纹都不见。虽说是个庶女,可这通身气派,倒更像是个高官贵爵家里的正妻。
想来也是因为君然回来了,哪怕之前府里人心里眼里再没有她,碍着君然,也是要恭恭敬敬喊一声“老太太”的。
此时她手托茶盏,正是饮着君山银针,看着乖巧喝茶吃花生的君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才放下了茶盏。
“听闻你前几日给你大嫂送了张软榻”荣喜堂那位,可是跟她完完全全相反的两个性子,纵使她这许多年没出现在外头,也能经常从那些下人嚼舌根的时候听见她的消息。
知子莫若母,她的君然是个能忍且善忍的,哪怕心里头有再多的心思,也不是个愿意展露表面的。莫不是几年不见,他去了一趟京城得了贵人青眼,就成了色迷心窍的夯货不成
君然吹了手中的花生的红皮,似乎没想到云今会问这个问题“那些人总爱把人想得如此污秽不堪,大嫂缺张榻,我便送张榻,这又有什么好说嘴的。”
“姨娘怎么跟他们一个样儿,竟是怀疑起儿子来了。”
君然越是否认,云今便越是肯定心中想法。荣喜堂那位长得漂亮,身段也不错。老大那么个精明人,不顾自个儿已过而立的年纪也要娶了她,便知道她究竟生就一副多好的皮囊。
只是她不曾想,君然这孩子从来无欲无求的模样,竟然也会为着一个美貌女子动了心思,更不说这女子的情况还如此特殊。
母子俩皆生了一副玲珑心思,便是对方说了假话,也一眼看了个清楚。云今索性也不去问了,拿了帕子擦擦手,继续给君然剥花生吃。
“只要你心里明白就好,姨娘自是没有什么怀疑你的。”
儿子大了,是该给他找个好媳妇儿了。至少她这个做母亲的,要求儿子开枝散叶,他总是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