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不多言,站起身,失魂落魄的下了文台,经过罗长风时,扭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罗长风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依旧是一副看死人的眼神,伍子胥知道,对方一定是杀自己而后快的。
心下充满了悲哀,惨笑一声,径直顺着台阶下了文台,回府而去。
夫差余怒未消,恨恨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勾践冷眼旁观,那边伯嚭下意识的看向他,勾践微不可查的对他使了个眼色,脑袋向夫差偏了偏。
伯嚭秒懂,当下开口对夫差道“臣闻相国年前出使齐国时,以其子托于齐臣鲍氏,恐怕早有叛吴之心,望大王明察。”
夫差怒目圆睁,瞪视着伯嚭道“竟有此事为何不早报”
伯嚭叹道“相国乃是先王之臣,德高望重,且叛意未显,臣下不愿朝中失和,以乱朝纲,故不敢轻言。”
“但如今相国叛意已露,臣下再不敢隐瞒大王,还请大王恕罪。”
夫差挥手道“罢了,太宰也是为国家计,恕你无罪,来人。”
站在罗长风等人对面的两名卫士侧身抱拳道“在。”
夫差沉声道“赐伍子胥属镂以死。”
“是。”
有侍者将“属镂剑”捧上前,交到卫士手中,卫士双手接过,对夫差躬身一礼,便即转身去了。
勾践与逢同眼中齐齐掠过一抹快意,罗长风心下亦大感痛快,雅鱼的仇,可报得几分了。
伍子胥刚至府中,卫士后脚即至,卫士一言不发,只将属镂剑递到伍子胥面前。
伍子胥接剑在手,惨然笑道“王欲吾自裁也。”
闻讯赶来的伍子胥家人见此,皆恸哭失声。
伍子胥脱去鞋袜,赤足走下台阶,立于中庭,仰天悲呼“天乎天乎昔先王不欲立汝,赖吾力争,汝得嗣位。”
“吾为汝破楚败越,威加诸侯,今汝不用吾言,反赐我死,我今日死,明日越兵至,掘汝社稷矣。”
伍子胥说完,面若死灰的看向家人,幽幽道“吾死后,可抉吾之目,悬于东门,以观越兵之入吴也”
说完拔剑出鞘,自刎其喉而绝,伍家上下齐齐跪伏在地,哭声震天。
两名卫士对视一眼,轻叹一声,上前取回属镂剑,回文台复命。
夫差问道“伍子胥死前,有何话说”
卫士不敢隐瞒,将伍子胥死前所言一五一十的说了,勾践闻言忙故作惶恐,起身离席,拜伏于夫差面前,道“勾践对大王之忠,日月可表,天地可鉴。”
“伍子胥心怀鬼胎,死前还要挑拨离间,意在挑动吴越内乱,予齐国可乘之机,还望大王明鉴呐”
夫差伸手虚扶道“越王请起,寡人又岂是如此无智之辈”
说完又对那两名卫士道“去,取伍子胥首级,挂于盘门城楼之上,取其尸,投入江中。”
卫士自领命而去,夫差冷哼道“日月炙汝骨,鱼鳖食汝肉,汝骨变形灰,复何所见你还能看得见什么”
众臣齐赞夫差英明。
夫差赐死了伍子胥,即封伯嚭为相国,顶了伍子胥的位置,又要为越国扩大封地,勾践坚决推辞,夫差这才作罢,也因此,更加相信勾践忠心耿耿。
次日,勾践一行回返越国,来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去时却是一身轻松,兴高采烈。
伍子胥既死,吴国再无回天之力,攻灭吴国之期,指日可待。
待回到越国,范蠡文种等人听了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