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静走到门口,看到马路对面站着的一对母子时,登时就哭了。
只是因为她天生喜感,虽然哭着,外人看了也以为她是在笑。
她当即转身走回店内,口里叫着她姐姐“金胜英金胜英”
金胜英正拿着一把蓝色的扫灰尘毛刷子,伸进古筝的琴弦下方,费力扫着落在面板上的一层灰尘。
为了把那些灰尘扫干净,她的眼睛尽可能近地靠近古筝,几乎要变成斗鸡眼了。
听到金静的叫声,她抬头一看,呆住了金静,你这是哭还是笑啊
金静冲到金胜英跟前,抓起她的手,急匆匆说道“金胜英,快,快掐我一下。”
金静的声音听不出来是哭还是笑,金静的表情也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金胜英没有更多时间去研究自己的妹妹到底是哭还是笑,她只是在金静的催促下,伸手往她面颊上重重捏了一下。
这下,金静“哇”地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你是不是很疼啊”金胜英急忙道歉。
“金胜英,真的很疼诶”
金静的话让金胜英很慌。
但金静立刻又笑起来“金胜英,会疼诶所以我不是做梦”
金静一惊一乍,吓得金胜英手足无措,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
“大金老师小金老师。”门口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姐妹俩同时回过头去。
轮到金胜英哭笑不得果然是见鬼了啊消失了小半年的男学生和他的家长离奇现身了
白荷和覃浪已经在里间坐了许久,也不见金静进来。
金静正在门外站立不安。
金胜英看着她走来走去的样子,不由问道“金静,你干嘛啊”
“我紧张。”金静停下身子,一脸浮夸的表情。
金胜英不解“金静,你是个老师”
“可他是个男学生”金静说道,“你不知道古筝男生有多么难招,我教了这么多年古筝就遇到这么一个男生,我那些同学可一个男生都没招到呢。”
金胜英有些匪夷所思,招不到就招不到呗,还能怎么地
这就是金静和金胜英之间的区别。
虽然两个人都是业余古筝老师,金静却把教古筝当作事业,而金胜英就是在混吃等死。
“你别忘了,你不但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债主,他不但欠了你一年的古筝学费,还欠了你三万块钱。”
金胜英好意提醒金静,金静却立马捂住她的嘴,说道“金胜英,你小声一点,不要把他们吓跑。”
金胜英有些无语,天底下把欠债的当再生父母的,也只有金静这独一个的了。
如果金静对她的态度也能这样就好了。
金胜英怀着郁闷的心情走开了,在这个“金耳朵”琴行里,金静是老板,金静说了算,她人微言轻,还是眼不见为净得好。
金静深吸一口气,堆了一脸笑容走进里间。
白荷和覃浪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覃浪唤道“金老师”
“浪浪乖浪浪乖坐下坐下,让你妈妈也坐下。”
金静一边伸手示意白荷和覃浪坐下,一边自己也在桌旁坐下了。
她给白荷倒了杯茶,始终挤着苹果肌,笑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很担心你们,担心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看,电话也打不通,短信、微信都联系不上,刘浪也没去学校上课”
“我们躲债去了。”
白荷一开口,金静笑容僵了僵,没想到她这么诚实。
旋即,金静又挤起苹果肌,频频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