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委的梅处长这货也想学开飞机还是想进去参观一下
李建国有点无奈地活动下脖子,也不能说儿子不对,开飞机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能让他而不是别人,这就是一种特权,也许是那个周首长安排的事。
“还有多久”他看向边上的儿子。
“大概一首歌的时间吧”李一鸣靠着窗口,晨光映着他的脸庞,像印上了一面鲜红的战旗。
一首歌机舱有点吵,李建国听不太清儿子的话,好像是这个,但什么歌要唱得那么久呢
李建国昨天就知道,儿子现在已经会写曲了,他说能轻轻哼出最好的旋律,他把好几首他喜欢的歌都谱上了曲子,还改了词,是哪一首呢
李一鸣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天空和远方,那表情,不像在噪音里坐着飞机,而是像是在听着最美妙的音乐。
李建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天空,想起儿子刚才站在舷梯上的那句莫名的话,还有那个突然的军礼那朵小小的蒲公英
“起风了”
李一鸣微微点点头,手指在窗沿轻轻敲动着无名节拍。
李建国心中带着淡淡的愁绪,敛着眼神靠着座椅上,手指轻轻捻着那小小的草籽,思绪在漫长的时光中飘散。
刚毕业的自己,和那些同伴们,像一朵朵蒲公英,在风起之时被吹起,向东向西向南,散落到祖国各地,转眼就是二十年,儿子一天天长大,自己好像也老了。
几天前,自己带着退学的儿子,从沈县启程,好像逆着时间在行走,在儿子的影响下,自己好像也一天天变得年轻起来。
只是,李建国很担心
他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儿子在面前生长,成长的速度快到李建国猝不及防的程度。
李一鸣扭过头“爸,你不舒服”
“没事。”李建国摇摇头,往后靠了靠。
看着儿子的侧脸,模样并没什么变化,但感觉却很不一样了。
曾经那个懵懂天真的少年,那个惊讶于世界之复杂,挣扎于那些梦中故事的儿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
货车自行车火车飞机,招待所宾馆火车站殡仪馆,来来回回走走停停,家乡没去成,事情却做了一大堆。
刚出家门头几天,这个臭小子,总是小心地跟在自己边上,认真观察着这个社会,轻声说着自己的理解。
那些话有的对,有的错,有时天真得让人发笑,却也认真得让人无法计较。
那时候,他还会带着一些犹豫,很多事都会向自己征求着意见,然后说出自己的不同想法,但往往在一段时间沉默之后,他变得更加坚定,现在已经到了无所畏惧的程度了
半个月之前,儿子还捂着被自己打肿的脸硬着气对着自己说
“我要去香江我知道怎么去我可以抱着轮胎游过去”
后来,自己带着儿子去了榕城,在和平宾馆,抓完敌特的儿子坐在大桌子后看着自己小声说“我们可能得准备两个轮胎不能让你牺牲在那里”
我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只交资料,是不够的”那天儿子在和平宾馆,看着漫天的红霞,似乎是这样说的。
又去了杭城,在那里,他上了一堂课还坑死了一堆外商,拿个破证明弄出了六十多万美元的外汇,笑着和自己说了一堆如何借势,全然吃定那些人的样子,结果,前天杭城宾馆已经传来喜讯货款两讫
追悼会前,那个要提前下车的孩子,那个抬着头问自己是不是胆小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