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凤无忧前脚刚跨出府衙门槛,缙王亲卫已在六扇门外恭候多时。
“大胆贼子,胆敢盗取缙王朝服,罪不可赦”
“嗐,不就是一件衣服小气”凤无忧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她觉得身上这套衣服十分霸气,衬得她格外英俊,故而并不打算还给缙王。
缙王亲卫腆着肚子,双手叉腰,盛气凌人道,“无耻贼子,速速归还朝服。否则,后果自负。”
凤无忧冷哼道,“东临缙王,竟只有这么点儿气度你是打算扒了爷这身衣裳,让爷以最为原始纯真的面貌招摇过市”
“废话少说,速速脱了”
“小兄弟,爷劝你不要这么色情”凤无忧啧啧出声,转而询问着杵在一旁装聋作哑的知县,“知县,爷且问你,当街扒人衣物,是否触犯了东临律法”
“这”
知县以为凤无忧和君墨染有些交情,亦不好出言得罪,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
凤无忧见知县如此没用,转而询问着立于知县身侧的傅夜沉,“傅师爷,你说。”
“呵”
傅夜沉摇着折扇,轻笑出声,“确实触犯了东临律法。不过,凤小将军强占缙王朝服,罪加一等。”
凤无忧闻言,仍不死心,恍若花蝴蝶般在众人面前来回晃荡,“你们怎么证明爷身上的衣物为缙王朝服”
傅夜沉以扇柄挑着凤无忧的领口,声似鬼魅,三分酥,“凤小将军,领口处不就绣着一个缙字”
凤无忧满头黑线,竟不知古人朝服上还带绣字的。
她以银针挑开领口处的金丝线,直截了当地拆了领上“缙”字,理直气壮道,“爷绣的明明是忧国忧民的忧,许是绣娘不识字,绣错了。”
青鸾反应尤为敏捷。
她见凤无忧如此言说,旋即从腰间褡裢掏出绣花针,接过凤无忧从领口处拆得的金丝线,麻利地穿针引线,又在凤无忧袖口处绣上了方方正正的“无忧”二字。
缙王亲卫睁大了眼,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气得破口大骂,“乱臣贼子,汝母婢也”
凤无忧听着,心下大为爽快。
想不到古人骂脏话,也会骂到人爹娘头上。
她吃吃一笑,弯弯的桃花眼中尽是戏谑,“小兄弟神机妙算,竟算得爷生母洗脚婢出身,妙哉”
“你”
缙王亲卫未料凤无忧脸皮厚比城墙,忿忿然欲上手扒她衣物。
凤无忧最厌恶旁人对她动手动脚,眸色一凛,手肘重击缙王亲卫颞颥部,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缙王,爷穿脏了,自会送还回府。莫催”
缙王亲卫迷惘地看了一眼蛮不讲理的凤无忧,双唇微微颤动,想哭又不敢哭出声,咬着牙跺着脚忿忿然离去。
“狂妄小子,你等着”
缙王亲卫撂下一句狠话,落荒而逃。
“你当我们公子傻啊,干嘛等你莫名其妙”青鸾踮着脚对着缙王亲卫的背影骂骂咧咧。
凤无忧越发觉得她的这个小婢女是个可塑之才,虽然爱哭了些,但说起话来,毒舌又可爱。
她轻柔地将青鸾垂于额前的发丝儿别至耳后,旋即掏出一叠手绘银票,雄赳赳气昂昂道,“走爷带你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