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媚娘本宫说过吧,姬仆是不能到前面来的。”
“那可能贱妾没有收到王妃的口信儿。”
“嗯,本宫会问问王总管是怎么传本宫命令的。”叶清晏把剪下来的碧玉斛放进了篮子里,才抬头看她,“要本宫亲自送你吗”
孙媚娘看着温温软软,好像无害的叶清晏,心里硬是打了个突突。
“贱妾贱妾告退。”
孙媚娘带着丫鬟又走了。但是总觉得哪里奇怪,她不该就这么回去啊,可是又想不出她接下来还能干什么,光是站在她身前,就觉得各种不自在了,好诡异
叶清晏继续剪碧玉斛,直到全剪光了,只剩下一小截根茎繁殖新株,才心满意足。
“王妃,你可真厉害”春雨久久的道出一句。
叶清晏眨了下眼睛,“有点儿王妃的范儿,是吧”
“嗯嗯”春雨忙点点头,“奴婢原本还担心,您是怕见那些姬仆,所以才不让她们到前面来。原来,您根本就是瞧不上。”
“也不是瞧不上,就是想图个清静。你把这些碧玉斛先放回院子里,再找王总管要三个大笸箩,还有把姬仆到中庭花园的事跟他说一声。”
“王妃您真要问责啊。”
“当然。话既出口,自然要落实,不然本宫的威信何在。”
“”春雨看着她家主子,恍然明白了,她家主子并非是言而无信,朝令夕改,而是那些事本来就是可具变化性的。原则上的问题,她家主子很拎得清。
王茂,七岁进宫当太监,十岁到萧长綦跟前当差,从宫内到宫外,已经有十五年。从没有在主子交待的事情上,犯过任何错无不尽善尽美的完成,便可想见他是个心思多么缜密谨慎又有能力的人了。
如今,新王妃进门,他还没及向新王妃展示自己的材优干济,就有人来玷污他的办事能力,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妈妈,咱家对你一直不薄,你那个傻儿子前些日子强霸民女,被人告进了衙门,咱家昨儿才托人把他保了出来。今儿,你就这么回报咱家的”王总管捏着兰花指把手里的茶盏放下,细长的眼睛眯着,给人一种如被毒蛇盯着的危险感觉。
赵妈妈脑门上,全是惊恐的汗,“王总管,您明见,是那个贱人自己要去中庭花园的,腿长在她身上,我真的真的是很冤枉啊。”
“她犯了错,咱家自会再请示主子发落,至于你。”王总管冷笑了一声,“收拾一下,走吧。”
赵妈妈瞬间面色发白,宽胖的身体簌簌发抖,“王总管开恩,贱婢家就靠贱婢在王府的差事活命啊,您可怜可怜贱婢。”
“不想收拾东西也行,那就直接走吧。”王总管放下茶杯,拿帕子拭了拭嘴角。
赵妈妈可有不少东西都藏在住处,看了看王总管,见他神色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遂收起脸上的卑微之色,满是赘肉的脸,全是讥嘲轻蔑,从地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