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林此时也知道不妥,人家是先生的侄子,难道还要给她让地方,千里迢迢来了花着钱去住客栈
”某现在收拾东西,下午去与先生说一声。”
“不许搬”
就在此时,严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姑母”阮沛欣喜的站起来。
吴夫人踏过门槛,神情严肃的看着阮沛“典林在县学大比前必须住在这里,这是我与你姑父一起做的决定,不可再改。”
阮沛没想到一向宠爱自己的姑母今日一见面竟然对他这般严厉,委屈不已。
吴夫人看着阮沛红着眼睛的可怜模样终究是心软了。
转过头不去看他,对典林说到“你时间够用了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去背书”
“先生,弟子还是回家去吧。”不然也太没眼力价儿了。
吴夫人沉下脸“我刚刚说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没听进去要为师再重复一遍”
“弟子知错,现在就去读书,先生莫言生气。”典林低着头退出正房,回到厢房松了口气。
也罢,既然先生来了,便由先生做决定吧。
典林从好大一堆书中翻出左传诵读起来。
就在典林走了以后,吴夫人看着抱住她的胳膊不住撒娇的阮沛,还是柔下声音“你不是说田假时候来怎么来的这么早国子监没有放假吧”
问到最后,吴夫人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姑母我没有淘气,家里和学里我都说过了,稷哥儿跟我一起来的,他能证明”
吴夫人看向王稷,从刚刚她进屋的那一刻到现在,王稷都没有出过声音,而是站在一旁,恭敬又不失气度。
“这位是”
“阮先生安好,学生国子监王稷有礼了。”
“不必多礼。王公子府上是”
“蒲州王氏。”
吴夫人点点头,原来是王家子弟。
这王家和阮家一样,是从前朝就发家的老牌贵族,在阮家没出个阮大家之前,名声根本无法与王家相比。王氏一族历来出大儒,如果说别家是拼命想金榜题名,那王家就是每代卡着名额当官,后辈想上去就要长辈先辞官。
“原来是王家子弟,难怪王公子气度不凡。”
“先生称呼晚辈小名便是,晚辈单名取稷。”
“稷哥儿为何在与沛儿在这时来曲川怕不是年假结束就上路了学中家中你们是如何交代的”
“晚辈学有所惑,入落井之困兽。家父教导晚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晚辈书读太多,路走太少,因此烦恼丛生。这便出来走一走。”
“稷哥儿是游学来此,你呢”吴夫人看着阮沛。
“姑母,侄儿是陪稷哥儿,不然他们家都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阮沛笑嘻嘻。
“到底是谁让人不放心我心里有数。”吴夫人看阮沛的样子实在气不起来“算了来都来了,我还能把你们撵回去”
吴夫人叹气,有些发愁“原本是打算田假学里放假,你们来了就住到学里去,现在是不成了,我去打听一下哪家租房吧,你们先找间客栈住两天。”
“姑母,我上次来就住西厢房啊,我俩不嫌挤的。”
吴夫人自然知道阮沛打的鬼主意“我说过西厢房典林要住一个月,何况就是没有典林,你俩十二三的大小伙子住进来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现在哪有那么多讲究。”阮沛嘟嘟囔囔“侄儿两年没见过姑母了,不想离姑母那么远。”
吴夫人没办法“不然就是东厢房。”
“那不是柴房吗”
“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