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典林现在是后者。
典敬祖一时间有点发毛,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典林坐在典敬祖的正对面,对上典敬祖的眼睛,“大伯,您今日上门,是特意来教训侄女的吗”
典林皮笑肉不笑,没有给她如死水般的神情注入一丝活力。
典敬祖定了定神“怎么我这个大伯还教训不动你了这典家粮铺是我典家五房祖产,我作为一家之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大伯是我的长辈,自然可以出言训斥。不过许久未见一家人何不乐乐呵呵的呢侄女今年过年都没有见到大伯,大伯可是有要事如此忙碌。二爷爷他老人家还特地问过您,若是二爷爷知道您回来了,一定也很高兴。爹,不如明日和大伯一起去拜访一下二爷爷吧”典林扯虎皮唱大戏。
典二老太爷巴不得看不见这个败家子,眼不见为净。
当初典大老太爷刚刚过世,后脚典敬业就被用一个小粮铺打发出去了。
典敬祖那时是上头没了爹压着,下面也没人跟他争家产。膨胀的不知所谓,被人骗着丢了族田地契,为了补上亏空又偷典老夫人的嫁妆去卖,气的典老夫人差点跟着典大老太爷一起去了。
这下瞒不下去被二老太爷知道,和族里几个老人撸了典敬祖的当家权力。二老太爷才开始当家。
二老太爷自己出钱买回族田,还赎回了大嫂的嫁妆送过去。
典老夫人无话可说,只能认了,从此大老太爷一家的资产到现在还被典老夫人一直握着。
说到典家家产,五房势弱,都要仰仗泉州二房,二房是有一门三进士在朝做官的。如果五房分了家,那就是离二房越来越远。这谁都不愿意见到。
于是从典大老爷那辈儿开始就是名义上不分,实际上分。所以典敬祖说出那句话是有原因的。不过二老太爷是个很要名声和脸面的人,但凡分了就当是真分了。主要也是看不上典敬业这家小破粮铺。光南街就有四家粮铺更别提北街了。
所以典敬业虽然怕得不行,有事还是愿意找他二叔的。
如果典敬业对二老太爷是又敬又怕,那典敬祖就是又恨又怕。
他一直觉得当初都是二老太爷给他下的套,就是为了夺权
自此多少年都没去见过二老太爷。
如今听到典林这么说,又是忌惮害怕,又是恼羞成怒。
“哼我要去哪儿还要你爹跟着典敬业好好管管你的女儿”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典敬业松了口气,可算走了。
典母抱住女儿“我们林姐儿受委屈了。”
典林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爹,我没回来之前,大伯跟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典敬业想起来脸色铁青,他那个臭不要脸的大哥一来就要吃要喝,拉着他开始说小时候对他多好,现在他被二叔弄得多惨,他过得还不如他一个庶子之类了,典敬业还能管一个粮铺,他什么都没有,娘连家都不让他回。
简直胡说八道。如果当初他沉下心来好好跟着管事学着打理家产,说不定老夫人早就放权了,但是一年都不回几次家,哪次回去都是要钱,老夫人说让他别回来,也从来没有不让他进门。
“你不必操心这些,好好读书。”
见父母并没有跟她说的意思,典林也没有什么被当成小孩子不忿的想法,只是点点头“爹,我觉得大伯这次来另有目的,您最好注意一些,有事就赶紧找二爷爷吧。”
典敬业也心头不安,但又觉得这典敬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