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林按时入睡,而她周围的考生们已经没有精力同她生气了。
太困了
“不行了我挺不住了先睡一个时辰,醒了再写。”
有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也有心存侥幸觉得下六学即便考了,也很可能不是特别重要,不如就放弃掉。养精蓄税好好休息,明日最重要的诗赋策论好好写。
将下六学考试看轻的不在少数。
只有番语正常些,用番语写篇文章。其他的都什么跟什么画是要作一幅画,乐是要谱一张曲,大小工要画图纸。太不严肃了科举哪里出现过这样的试卷
八成看这次是恩科,就闹着玩儿吧
“谁跟谁闹着玩儿”
东临郡王皱眉看着夏英,声音有些大“这次恩科虽然目的特殊,卷子不同以往。但它依旧是科举谁敢拿科举闹着玩儿”
“父王,若这次并没有女子考入一甲,这场恩科就是笑话啊”
“英儿,你知道科举对于大周意味着什么吗它永远不能和可笑这个字眼有关系你万万不可看轻科举不管科举选上来那些寒门们进了官场站在什么位置,是否与勋贵敌对,也比世家独大的局面要好得多。”
“孩儿知晓了。”
夏诚负手踱步“你往日拉拢的那些学子名士,可有这次恩科有把握的”
“罗平叶下场了。”
“他”东临郡王笑笑“这可是个硬茬子,你可能压得住他”
夏英心中升起不服之气,区区一个罗平叶,父王也未免小看了他。
“罗方是您的狗,他的儿子自然也是您儿子的狗。”
“天哪”
一群典林稍微有些眼熟的国子监的女学子们哀嚎。
“我就画还行,但不是水墨画啊”笔墨是自备的,谁能想到会考下六学要自带颜料进来呢。
“以往国子监岁考时考乐,都是演奏,这次竟然让谱曲,我都是瞎编的。”
“其实往日认真学过的话,番语挺好答的。”
“番语叽哩哇啦的,听都头疼,更别说学了”小姑娘们相互大吐苦水。
“宝珠,你考得怎么样”
秦宝珠笑笑“和你们差不多。”
“唉你们说典林考得怎样”
“她那么厉害,肯定很好吧”
“也不一定啊,哪有人有精力学好上六学的同时,还能学好三门下六学的”
“也是。”
秦宝珠看似心平气和的磨着墨,胸口却翻涌着浮躁之气。
典林怎么可能会考不好,反而她有些没把握。没把握就意味着会被典林甩开。
秦宝珠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绪。
“没关系,还有最后一卷。”
一个时辰过去,钟声响起。
典林接过卷子。
“以商为题做诗赋。”
典林唇齿未启,心中思索片刻后看向策论。
“治国、富国、强国、胜国。”典林摸着下巴忍不住挑眉“管子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