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典学子带路,本该是我们户部来做,今早劳烦学子了。”
“大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阮莲鹤笑了笑,示意手下官员开门。
“吱”
原本有些嘈杂的屋内,瞬间没了声。
阮莲鹤不紧不慢的走到主座,悠然的坐下端起刚刚为他沏好的茶杯“现在什么时辰”
“回大人,现在正好是卯时。”
“还以为本官来迟了,幸好幸好。”阮莲鹤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在场没人敢放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大人到的正是时候。”有人鼓起勇气拍马屁。
阮莲鹤像是没听到这话,不生气也不搭理,继续说道“本官向来厌烦说些有的没的,开始吧”
一旁的官员拿出册子。
“药材。”
场内四十多家商号中,有六家命仆从呈上带来的药材和成品药。
两位医官检查过后,写下对每家药品的评定,递给阮莲鹤。
阮莲鹤一扫而过,抬眼看着场下的六家商人“给你们每人三次报价机会,两个时辰内取每家所报最终价。”
朝廷招标一看质量二看价格,医官的评定商人们不知道,如果自己的质量压过其他家,就算报的价格高一点也会被选中。
可若是其他家质量和自己差不多或者好于自己的,就要将价格压到比对方低。
阮莲鹤掌管户部后,将原来的商号递价格单给户部改为直接在现场报价,更是让商人们在听到其他商号的报价后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的价格压的更低。
这样一来,朝堂虽然减少了支出,但也让招标的时间被拖的越来越长。
就说药材,主要的就有上百种,成品药也有几十种,其他需求不多的也差不出多少钱,就忽略不提了。
做了六十多年药材生意的仁和堂老板先报了价,老先生说到最后都哑了嗓子。
其他家也没闲着,账房们笔下生风的将仁和堂的价格记下来,用来和自己家的价格进行比对。
就在这紧张的时候,一个悠闲的身影慢慢踱步到大堂中央。
“抱歉,某失礼一问,还请诸位原谅。”傅候菁作揖拱手“大人,可否让东临商会现在报价”
这么快
其他家还没对着仁和堂的价格重新调整好呢
众人一看过去才发现,东临商会根本就没带账房。
阮莲鹤颔首应允“可”。
“多谢大人。”
傅候菁站在大堂中央,身子站的挺直,清晰又干脆的说了五个字。
“二十三万两。”
“什么”
“他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场内议论纷纷,只有争药材标的其他五家老板们变了脸色。
“哦”
阮莲鹤挺直身子看向傅候菁,有点儿意思。
“你接着说。”
傅候菁羞涩一笑“某不才,嘴笨不说,记账也不快,这又忘带了账房。所以只能这般简单了事。”
“太医院和南北战场每年所需药材,东临商会报价二十三万两全部供应。”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参加招标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傅候菁这么干的
大家都是人精,一下子就把这笔账算过来了。一旦这么报价,今后就基本没有跟朝堂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谁管你这个赔不赔那个赚不赚,加起来是赔是赚一看便知。
而将朝堂这次招标需求的药品种类和数量早就翻来覆去算了个透的其他五家最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