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搜身,一次比一次严格。
七月的天还好,不冷不热。会试可是在二月,考生们要在大门外脱衣检查,难怪有人写诗道负凳提篮浑似丐,过堂唱号直如囚。袜穿帽破全身旧,襟衣怀开遍体搜。
这里有衣着绫罗的富家女,也有布衣朴素的寒门女。寒门出身,能得到家里的支持来考试,不知要克服多大的困难。然而最后要败给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能让近百位平民百姓安度一生。
“秦宝珠也来考一试”
“名额又少一个。”几个家境看起来十分不错的女孩儿聊天。
“不是说典林也来吗哪个是典林”
女孩儿们的眼神越过典林,总觉得传说中的人物不会看起来这般平平无奇。
秦宝珠和典林不经意间对视一眼,然后移开视线,仿佛并不认识她。
隋浣溪有点奇怪“你们不认识吗”
典林想到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不认识。”
一百多人,很快便进了贡院,因为人少,都可以避开臭号。
典林已知自己绝无可能,权当是郡学的夏考,心态轻松的很,答起卷来竟然十分顺畅,尤其是诗赋,头一次状态这么好。
诗赋策论题目出的中规中矩,策论出的是论语公治长中的“女与回也孰愈”,诗是以七月为题,赋竟是以东临大比六日为题。
算学可能很有难度,典林听到附近号舍的唉声叹气,她觉得题目本身不难,难在数量太大太复杂。
判案出的很有意思,说一渔民失踪,其好友两人许久不见渔民,好友甲提议去渔民家中做客,两人到后乙隔门问道“嫂子,哥哥在否”,渔民之妻“未归家久矣。”。几日后,河边发现渔民的尸体。
问,谁杀了渔民
这题只有一小段情景,没有动机,没有凶器,没有证据,没有现场。
典林想,这可能是某个案件最关键的破案点,所以前提假设任何的证据显示三人的嫌疑差不多大小。那么好友乙就很有问题了,他还没进门什么都没看到,却先问渔民之妻来拜访好友,不应该先喊“兄弟我来拜访你了”才对吗
因为他知道渔民被他杀了。
典林很是轻松的将题目做完,吃饱睡足后起身,开始重新抄写。
裴士白正和副考官们巡视考场,收钱是“正规流程”,但是考场作弊是决不允许出现的。
今天是第三天的大清早,裴士白心情很是不错,小小东临竟然如此富庶,交香油钱的有六十余人。他原本并愿意来的,这东临府一直是勋贵派系的官员当布政使,上一任布政使是他大舅哥。当初被顾长明插手抢了去,他大舅哥说,东临贫困,人才凋零,因一个小小东临和起冲突并不划算。谁知在顾长明手上三年,竟能让东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作为礼部侍郎最是清楚不过,女科交香油钱的人越多,就代表这个地方越是富庶,教化越好。只怕明年会试,东临可能要大出风头。
女科的题他出的又多又难,也不是没有落一落顾长明面子的意思。
女学子们如今脸色憔悴,愁眉不展。
其中一女子与众不同。她面容沉静,一双丹凤眼满是自信。
裴士白“这便是那秦家宝珠”早在京城就听说,东临秦家有女,才华横溢不输男子。
副考官“又是世家女,可别再出个阮念。”
裴士白“放肆阮大家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副考官本想拍个马屁,谁知道这裴士白不吃这套。
裴士白领着一堆人呼呼啦啦的往秦宝珠舍号前一站,秦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