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琦一口气憋在心里,闷的他难受不已。傅候菁看不起他,从未把他当对手,他爹看不起他,美名其曰让他科举,实际上家里的生意二弟已经开始上手,他那继母的枕边风吹得真够好。如今,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小姑娘也配瞧不起他
“连琦,咱们林百万说的也没错,就一小屁孩,跟她计较什么呢”
连琦冷笑“那你可以走”
少数还要点儿脸的也顶不过其他正跃跃欲试要去找人麻烦的纨绔们。
“你没看见那穷鬼一脸看不起人的样子凭什么呀她要我说,给她个教训也好,从她进地班第一天,我就看她不顺眼。”
连琦使了个眼色,上去两人一脚将仓房的门踹开。
啪
典林锯下最后一块木头,掉落在地上,惊起一片木屑灰尘。
连琦悠闲的进了仓房,以袖掩鼻,皱着眉在小小仓房里绕了一圈。
“这就是咱们东临神童在忙的大事”
连琦用脚尖踹了踹堆在地上的部件。
典林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脚踩在凳子上,拿着锯子的手垂在身侧。
“师兄们来此,有何贵干”
连琦“呵典师妹,上次的事你以为就这么算了是吗跟师兄动手,你想过后果吗”
见典林没说话,连琦笑起来“现在怕了晚了。”
“我听说你在做什么车很不简单嘛不愧是袁教授那么优待你。不过这袁教授连郡学都不来,你猜猜看,你将这事告诉她又能怎么样谁能无时无刻的护着你”
“典林,只要我想,随时都能逼的你在郡学待不下去今天就是小小惩戒而已,再有下次,你试试看你也最好清楚,在地班,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能说不字。”
连琦用手制住典林的肩膀。
“砸”说罢一只手板住典林的脸“你就看着他们砸”
耕苑一角的小屋里,满是撞击破碎的声音。
她修好的一件件农具,她省吃俭用买来的木料,她仔细画下来的几十张各种农具的图纸。她耗费倾注了多少心血,在最原始的恶意面前脆弱不堪。
典林不是没有闪过就呈一呈匹夫之勇的念头。将锯子横到连琦的脖子上也并非做不到。
但是她不能轻举妄动,她能招架住一个人,却挡不住这么多人。不能再次激怒他们,哪怕今日让她试试之辱,她都要保护好自己。
典林咬着牙,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眶中滚下来。因为心痛,也因为屈辱。
“典林,像这种把脸伸过来给你扇的人,直接踩死,做事留一线分人。”
王师兄说的没错,她的不放在心上,在这群人眼里,大概就是无能和退让。
纨绔们从出生至今活的是顺风顺水,肆无忌惮,嚣张横行。以至于他们的人生空洞乏味到在欺负她这样一个小孩子时都觉得兴奋有趣。尤其是一个在他们眼中无力反抗,做什么也不用付出代价的弱者。
在这些生而富贵的纨绔眼中,她和他们不是同窗,甚至不是同类。所以从今往后,若她一味地忍下去,等待她的怕也不是什么好下场。她看过的太多判案告诉她,当一群人没有约束的作恶时,只会越来越失控。
纨绔们已经离开,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一片狼藉之中。
能够救她的,还是那两个字,名利。
她需要能够震慑纨绔们的名望,能够牵制纨绔背后家族的利益。
典林俯下身,将被砸烂的农具重新拼在一起,断掉的地方就从还能用的木料中挑一挑修好。剩下不够的只能去天机院先借一借。
一辈子翻不了身
典林刨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