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是小孩子, 人数也不多, 在检查考篮和衣物时将男女考生分在不同的屋子里。
郡学十岁以下的考试只有几十年前考上过一个, 除了典林, 其他小孩子就是来试试的。
典林这一屋, 十来个小姑娘被三个女先生一一检查, 衣服的夹层都要用手撮一撮, 就连珠钗都看看有没有藏纸条的地方,到了典林这里,两个馒头也被掰开检查。检查完一个就进场一个, 是每人单独一间的号舍。
在典林看来,号舍建的像个棺材,刚能躺下下一个成人的大小。前面没有门, 后面只有半堵墙, 每个号舍间一面墙相隔,一眼望去能让考官看个请。墙上一块木板, 可以放下来架在两墙间当做答题的书案。
典林进了自己的号舍, 玄字三号, 离传说中挨着厕所的死亡号舍“臭号”很远。刚坐下立刻将带来的袍子披在身上, 这是小孩子的特权。下场考试对待秀才们可要残酷的多, 连穿的衣服都要是单衣单裤单层鞋,现在刚入秋, 这种没有光的小房间在大清早还挺冷,真不知道三天要怎么待。
后面学子一一进来, 小孩子性格活泼, 相互问好说话叽叽喳喳,许是家里人跟他们说过,就是考来试试,小孩子们此刻并不严肃紧张。其中还有尿裤子哭了的,接着就有先生进来将他带出去。时间有点长,典林干脆烧了点热水,再过了一阵,外面重新响起了脚步声,几位看考场的先生喊了几声安静。
不一会儿,锣声响起,先生们开始分发笔墨纸砚,为了防止作弊。发完这些才开始发卷。
典林席地坐在木板前,打开卷子。
一共四张卷,第一张是算题、律法题和兵法,第二张是贴经墨义,第三张是诗赋,第四张是策论。
算题和贴经墨义是典林最拿手的,典林看了看题,算题出的很有水平但是对她不难,兵法不如武科考的深,寥寥几道送分题。
接着是律法,要根据案例,写出判词,这不仅仅是拿着周律照本宣科就好,周律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多,不然不识字的老百姓记不住。更多时候是官员根据实际情况自己做出判罚,只要做出的判罚符合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就行。
打走科举的律法题除了单纯的判案,有事还会出如何现场勘查,如何走访调查,甚至如何检查尸体。后来因为太难被取消了。但是典林在做之前的律法题时觉得这样有趣的多。
大案还好判,鸡毛蒜皮的事儿才难定夺。五道律法题竟然都是这种,比如第一道,重阳节做生意甲应给乙一贯钱,甲说给了,乙说没给,你路过此地该怎么办。还好她练了十几套科举真题,答题套路稍微了解一些,很快便下笔作答。
接着是诗赋,可能是觉得写赋太为难小孩子,卷子只出了一首诗。
“以秋收为题。”典林想了一会儿,先在稿纸上写上四句话,根据对仗和平仄做成诗,然后修改一些细节的用字,让整首诗的意思更准确。
这样的诗匠气很重,但是也不容易出错。
将诗填上,典林写到了最后一题。
“田中谷生农家苦。”
典林读完题,开始在脑海中寻找题目的出处,来自一句诗“时人不识农家苦,将谓田中谷自生”。
根据原文的意思,这篇策论不只是要你一唱三叹的感慨农民苦啊,百姓苦啊而是一要写谷并非自生,而是通过农民的辛苦劳作才收获的,因此农民才苦;二要批判时人不识农家苦的想法。
典林文章收尾后再修改了一些,才抄写到卷子上。
放下笔,典林又把所有的题都检查了几遍。
这场考试对她来说并不难,典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