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她叫人给你搬病株。”
“是。”
“挺惜字如金啊”袁先生又撇了她一眼,拂袖离开。
典林目送先生离开,想了想刚才,忍不住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开始干活。
月亮高悬,亮着的灯笼更显得外面一片漆黑。
束谷跟典林一起处理着白果皮。
“你怎么想到用这个的”
“我打扫得时候看到扔在一边的白果皮,心有不甘,想再试试。”
“真叫你撞着了。”
“还未见效果,小师叔怎么就成竹在胸”
束谷仰起头与有荣焉“先生这个样子,肯定是能成,都没有悬念的你可知道这农学,能成教授的,大周加起来都凑不够一只手。
不是我说大话,先生上次这副样子,就是先生培育出新麦种的时候,产量整整高了两成第三年,整个东临郡粮食产量让户部大吃一惊。
先生那时是见过皇上的。要不是先生淡漠名利,早就不在郡学当一杂学教授。”
束谷想看典林露出惊讶的样子,结果典林反而肃着脸。
“你怎么这个表情”
典林冷着声音说“既然朝廷都知道先生通过农学做到了圣人之事,为何这么多年还把这农学当做杂学为何先生连个博士都做不到为何我在郡学之外,都不曾知道还有农学这科为何先生淡泊名利,便不想着多培养一些先生这样的读书人
县学明明是离田地最近的,而日日钻研帖经墨义,多少寒门学子读书读的离脚下的土地越来越远。
可怪县学吗怪学子吗
科举就考六上学而已,寒门学子有了读书的机会,自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说白了,还是朝廷的问题。
我都看得出这是立国之本的大学问,庙堂之上的大人们会不知道”
典林垂着眼眸,语气颇有些气愤“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以能几个月背下四书五经为傲,以能解开银龟题为傲,真是井底之蛙
可我不是没见过博士的,我的山长也是举人,我的先生也是阮家女,我的师兄也出身国子监。
他们站的足够高,他们都曾多多少少的教导过我。
可我从未听过,从不知道,当读书人去研究农事时,可以做到这么伟大的事。”
小刀划破典林的手指。
典林像是感觉不到疼,随意吸了一口。
“遇到袁先生,我真是三生有幸。而没遇到这样老师的学子们,金榜题名后是做了什么样的官知府大人那样的误国误民之官”
典林眼中闪烁着光芒,她若想改变什么,就要想王稷说的那样,站在足够高的位置;她若日后能为一方父母,定不能做季仲恺那样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