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典林有记忆之法,还真记不住这上百种植物不同的培育方法。
最后袁先生带她去了书房,书房不大,但是那塞得满满登登,高到棚顶的书架子让典林哇了一声。
“闭上你蠢钝的嘴,看着心烦”
“学生知错。”
“你要将这府中所有植物的记录抄录整理到这本册子上。不要觉得我看不出就瞎写,一旦错一个地方,你就住进地窖去。”
典林作揖道“先生放心,学生定小心谨慎。”
袁先生盯着典林,半晌“你今年九岁”
“是。”
“不像啊”
典林
“好多人都这么说,学生长的太高了。”
“啧我是说你这老气横秋的样子不像”袁先生摸了摸下巴。指使她她也不生气,骂她她也不委屈,说是老实吧还总拍马屁,说滑头吧,这三日也没偷过懒。
这可不成阮师侄的面子不能不给,但是她又真的不想留人。必须赶走
这时束谷才起,果不其然挨了一顿臭骂。
束谷委屈,她今天还起早了呢
“这个懒东西你还有脸做人家师叔赶紧吃饭跟我去农庄”
“那今天岂不是只有典林在府里先生,她还不熟,不然我留下,您带她去吧。”束谷良心发现的承担起师叔的责任。
“不是今天,是三天。”
“啊”束谷和典林同时惊呼。
“啊个屁干不了去地窖吃肥料走了,吃两口就行了,你怎么不长饭桌上”袁先生揪着束谷离开。
院子里划过一阵凉风,典林苦笑一声,这袁先生要试她到什么时候
典林摇摇头,挽起袖子拎上木桶,视死如归的下了地窖。
不就是种地吗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说起脾气,典林还真没见过比自己驴的
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出了北城门。
束谷无奈的看着得意的袁先生“先生,弟子觉得这个典林为人不错。和其他学子都不同,做事用心够踏实。您又何必非要这么刁难她。”
“踏实你见过哪个踏实的九岁就把考郡学当成板上钉钉的事
我那阮师侄在信中将她夸的千好万好,简直就是大周第一神童了。
可这三日下来,除了厨艺,她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袁教授皱起眉。
她一个能为了一颗种子在地里弯腰干上十几年的人,最不耐烦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神童天才。
“我见过太多的天才少年,仗着有些天赋肆意而为,差的长大泯然众人,好些的科举当官,学上六学不学下六学,学下六学不学杂学。当初在先生提出工农重于上下六学时,仕林群起而攻之。
就是从那一刻,我脱下了裙襦变成个老农。我要向天下证明,先生没有错。
在我日复一日风吹日晒与田间地头时,附庸风雅的风流才子们是如何的嘲讽讥笑。对饮风月大谈治国。
而当我真的培育出了让粮食产量增加两成的良种,受朝廷封赏时,又不停的带着他们的后生晚辈上门。
说是求学,哪个是诚心学农那个看得起他们吃在嘴里的粮食
不过是来跟我套个近乎,日后好用;炒个名声,作为资本。”
袁先生越说眼中哀色越重。
“当初太宗和明德皇后设立上下六学初衷是越来越偏,我先生设立杂学的目的明明是发现大周的生产力,结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