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欲考郡学。”
“郡学”吴山长抚须思虑片刻“以你现在的水平还是太勉强了,不过离九月还有不到四个月,除去路上的时间,你到了郡学还要先处理衣食住行,时间也差不多该现在就走。”
“不如我再教你一年,以你的天赋,一年之后更有把握。”
倒是吴夫人反应过来“典林今年九岁了,今年先试一试,明年更有把握。等过了十岁,这进郡学,就难上加难了。”
吴山长这才恍然,拍额“是我疏忽了。”
吴夫人想了想,“你且等我一下。”说罢起身会了书房,不一会儿拿着一封信出来,递给典林“我有一师叔,是我姑祖母阮大家的弟子之一,居于东临府。你到时就拿着这封信上门,地址我写在了信封上。她会照顾你,你也可以请教学问,不至于一个人摸索。”
典林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之喜,她没有客气。
这对她太重要了。
典林双手接过,深深鞠躬“先生对典林恩如父母,典林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吴夫人眼眶湿润“先生帮不了你太多,今后的路你要好好走。”
吴山长也拍了拍典林的头顶“你天资聪慧,又肯下苦功,不要为外物所移,定能求仁得仁。”
离别的场面难免伤感,明日学里离不开人,吴山长吴夫人是送不得她。
阮沛陪着典林走了一段“郡学也就那样,你还是得来国子监,我跟稷哥儿等你到时候,这小小曲川,还有人敢笑话你明天你几时从哪里出发我去送你。”
“还没定。”
阮沛
“行吧,你现在住哪儿我上门送你”
典林说了地址,她也真是舍不得阮沛,虽然最开始相处的相看两厌,现在也成了知心朋友。
典林与阮沛分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夫人少爷少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没有这个胆子”女孩儿不停的叩头,鲜血染红了石板。
一十五六却做少妇装扮的女孩儿面露不忍,正是三日前嫁人的李欣,本该是她回门的日子。却闹出了这种事。
李欣于心不忍,反而是她的婆婆和丈夫非要处置了这个丫鬟。
“娘,今日儿媳还要回门,不然就放过她吧”
何启看向妻子,眼神温柔了很多“欣儿,我知道你心善,但是你日后是要当起整个何家的。这种心术不正算计主子的奴婢,不严惩不能正家风”
说罢,何启的眼神冷冷的扫过尴尬站在一旁的秦夫人。
处理这个丫鬟,就是杀鸡给猴看,这个长舌妇如今竟把手伸的这么长,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怕是真把自己当何府的主子了
何夫人也面色不善,明知自己儿子就是冲自己妹妹去的,她脸上火辣辣一片,但是更多的是对妹妹的埋怨。
“欣姐儿,启哥儿说的对,这样不知好歹的奴婢,必须处理”何夫人闭上眼,神色疲惫,将场面交给儿子儿媳后离开了。
秦夫人也一脸尴尬的告辞,何启是跟这个姨母客套的心情都没,扔下自便两字,便叫人拉丫鬟下去。
李欣看着对她面露哀求的丫鬟,张张嘴,终究没有再替她求情,她终究是在意的,也许拔掉这根刺,真的更好吧
“少夫人,门外有人送拜帖,说是夫人同窗。”
何启皱眉“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咱们再耽误一会儿就误了时辰了。”
李欣接过帖子,打开一看,十分惊喜“是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