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一听这话,小脸上即刻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着实令人好笑。
事到如今,对于听风的插科打诨,钱氏也默许了,总不能突然间发难吧。
照理说,也怪不得人家卫公子,生病乃是人之常情。
自然也怪不得自家芸娘,芸娘心怀善意,总不能让她做一个冷硬心肠的人吧。
要怪也只能怪这世道,对女人过于苛责了些。
今日之事,既然听风找了脱口,已然芸娘开脱了,那她又何必再去计较那么多,不但徒生烦恼,也会闹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再者而言,她相信自家芸娘是有分寸的。
所以,如今,她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件事过去吧。
想清楚后,她抬起头,眸子里划过一丝暖意“公子,芸娘在贵府若有叨扰,你下次尽管告诉我便是。”
听风一愣,钱氏的态度实在转变太快,刚刚还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如今却反而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懂得顺势而下的,他勾唇笑了笑,说“伯母您客气了,我家公子这次病了之后已然烦劳芸姑娘多时,要说叨扰的应该是我们才是。”
听风虽然绝大数时候不靠谱,但他总归是在宫廷里当过带刀侍卫的,虽然最后被楚王世子讨了回去,但宫廷侍卫的选拔尤为苛刻,因此他认真起来,比随歌的礼数还要周全。
钱氏诧异的看着他,然后又踌躇了半晌,终才下定了决心,说道“听风公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答应。”
听风抬手,“伯母您说。”
“今日之事,还请公子保密,不要告诉芸娘。”她顿了顿,眼里染上一抹忧色,“芸娘的性子冲动,护短,若是被她知道,恐怕会闹得天翻地覆。”
“可是。”听风看着她红肿的脸颊,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指印,轻垂着眸子说“伯母您伤的这般重,芸姑娘向来心思玲珑,待她明日回来,您又如何瞒得过她”
钱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明显有着凹凸不平的痕迹,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她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小包子见她摸着脸,神情有些恍惚,便上前揪着她的衣摆,甜丝丝的问“阿娘,你疼吗”
钱氏回过神,轻轻的刮了下他的鼻尖,柔声安慰道“不疼,一丁点都不疼。”
谁知小包子却也不好糊弄,他偏过头,瘪着嘴,闷声闷气的道“阿娘骗人,你都哭了,还说不疼。”
钱氏愣住了,不由自主的伸手划过了眼眶,触手间几乎无一丝湿润感,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给了小包子一个脑瓜崩“鬼精灵,阿娘没哭,你从哪看出来阿娘哭了”
“阿娘的眼眶都红了。”小包子声音糯糯的,却带上了一丝丝哭腔。
钱氏登时慌了神,她胡乱的摸着小包子的小脑瓜,忧心忡忡的问“是不是阿娘下手重了些”
“没有,只是圆圆不能像阿姐那般保护好娘亲,心里难过”
“傻孩子,阿娘本就没哭,只是沙子进了眼睛,而且谁说我们圆圆没有好好保护娘亲来着,我们圆圆可是一个勇敢的男子汉呢,刚刚还帮娘亲拦住了老妖婆。”
“娘亲”小包子偷瞄了一眼听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听风看着这一幕,好笑的同时不由心里发涩,他自小无父无母,在皇家训练营里长大,最亲近的便是大将军,只是大将军一介糙汉子,只懂得上战场杀敌,哪里还懂得无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