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我听乔治的脚步声踏上了楼梯,转入了我所在的厨房里。
他大概是急匆匆地洗漱完毕,冲走了身上的酒气还有细密的水珠从他的发尖滑落,滴上他的衣领。他毫不在乎地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捋,开始着手把自己的衣袖翻下来。
“你想吃早餐吗”我伸手帮他将衣领翻下来,又仔细为他抚平上面的褶皱。一股肥皂独有的香气钻入我的鼻尖,有水珠落在了我的手上。
“忘记早餐吧。”他说着,大概是俯下了身。一个亲吻落在了我的发间。“准备好了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我抬起头望着他,手还放在先前为他抚平褶皱的地方。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再次与我四目相对。
“谢谢。”我轻声说。
听到这里他却忽然笑了起来,朝我俯下身,右手的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唇角。
“那就亲我一口好啦,弗洛。”
我瞪着他,他却还是冲我笑着我本不该有任何羞涩的情绪,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仍然跳得飞快当我朝他凑近时,我的心跳仿佛就要从胸膛里跳出。
当我亲吻上他唇角的前一刻,我听见了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
几乎是同时间的,我感觉乔治用力地将我摁进了他的怀里,抽出魔杖的声音混杂着乔治高声的质问:“是谁”
“放下魔杖,韦斯莱家的男孩儿我女儿呢”
我像是被人摁下开关那般猛的跳了起来,撞上了乔治的下巴。他颇为委屈地捂住了被我撞疼的地方什么也没有说。
站在门口的赫然是我的父亲。
他对比起两个月前更加憔悴与瘦削,青色的胡渣爬满他的下巴。那乱糟糟的头发在此时此刻显得更加凌乱,充满血丝的眼睛里却带着几个月来我从未见过的欢快他的双唇不住地颤抖着,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就此晕过去一样。
“爸爸”我从厨房里走出来,朝他的方向快不走去。
那个憔悴的男人望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他大步从门口朝我跑来,用力将我搂入了怀里。
像是几个月前的拥抱一样让我浑身发疼,但是我毫不在乎。拥抱着我的男人浑身都在颤抖,我闻到他身上酒精与草药的气味儿。
宛如他推门而入那般突兀,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妈妈醒了。”
像是爆炸的烟花一般,这句话就此在我的脑内炸开。
几分钟后,我带着幻影移形所带来的晕眩与呕吐感,拉着乔治的手跟在父亲的身后走在圣芒戈五楼的走廊上。光亮的地板上我们的身影隐约摇晃,四周的治疗师对我们三人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即使我的父亲胡子拉碴,浑身上下狼狈憔悴得像个流浪汉,而我和乔治则颇像是穿着睡衣醉宿后的人确实如此。
“是谁治好了她”我跟在父亲的身后小声询问道。
“不知道,梅林眷顾”父亲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在颤抖。“今天早上她忽然就醒了过来,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没有人进过那间病房,就像是奇迹一样他们说咒语的持续时间有限,我想也是这样。”
他这么说着,来到了走廊尽头的病房前面,一个穿着绿衣服的治疗师正好推开门往外走。
“啊,西德利亚先生。”她抬起眼睛看着我的父亲。“我检查过了,西德利亚夫人没有大碍,只是还有些虚弱。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的父亲立刻喜笑颜开,道着谢侧身钻进了门里。
几乎是下一秒,我听见了母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