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西塔楼的轮廓闯入我的眼中,隐隐约约有灯火摇晃。
我踩过积水,毫不在意它溅起的水花差点吞没了我的鞋子。那被雨水打湿,冰凉又潮湿的鞋袜贴着我的脚背,黏黏糊糊。
踩上西塔楼的第一级阶梯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起来。那只自始至终都握着我脖子与心脏的手缩紧了,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雨依旧哗哗啦啦地下着,从我的头发上流淌下来,流进我的脖子里,顺着皮肤往下滑。凉嗖嗖的,像是有蛇滑过。
我踩上了最顶端的平台,西塔楼熟悉至极的全貌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这被冰冷的石壁环绕的圆形屋子的中央,昏暗的灯火与无数猫头鹰的凝视下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外面的瓢泼大雨与风声似乎被彻底隔绝在外,那个身影只是静立着。
当我喘息着站在门口,浑身雨水往下淌,在我的脚底形成一大块深色的痕迹时,那个身影转过了身,天边闪过一道惨白的闪电与雷鸣。
那个笑着说记得我,曾经提着灯与我分享披肩,教我魔咒,与我打闹分享魔药,并向我展示最新的魔法的人正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西塔楼的中央,在转瞬即逝的惨白光芒下冲我咧嘴而笑。
“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十几年的老烟枪那般嘶哑,随着我的身体止不住的疯狂颤抖着。“不为什么为什么”
“见到我非常意外吗,弗洛”艾比盖尔还是那么笑着,露出一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她的声音轻柔而甜腻,像是在哄小孩子入睡。“你这么晚过来要做什么我能怎么帮到你”
这不是真的。我的大脑尖叫起来。这不是真的
“你为什么告诉我不要去集会”我几乎在呢喃,外面的风雨依旧狂响。“他们他们全被乌姆里奇”
我说不下去了,那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全部被”
“被抓住了。”
她一边的眉毛扬了起来。
“那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吗”她轻轻说道,像是在读一篇优美的童话故事那般轻柔。“这很危险。”
她抬起了手。在她右手食指与拇指之间,那枚da军的假加隆正在黯淡的灯火下闪着微光。
像是扼住我咽喉那般,我的脑袋开始疼痛起来,像是有人在里边拉锯,又像是锤子正敲击着我的大脑。
“告诉我,告诉我艾比”我说。“告诉我你只是恰巧到这儿来了,那个人不是你告诉我你只是恰巧”
她笑了起来,那一串小声在风雨中听上去格外疯狂。
“告诉你什么,弗洛”她笑眯眯地反问。“我确实恰巧在这儿,就像你恰巧也来到了西塔楼”
“我是来找你的,艾比盖尔”我截断了她,雷声随之炸响,轰鸣着灌入我的耳朵。“你是不是你”
微笑从那张脸上隐去了,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始终不变。
“哈,”她冷笑一声,那枚加隆落回她的手心。“说出来呀,弗洛伦斯,你想要说些什么”
我想要说些什么
疼痛加大了,寒冷几乎从我的每个毛孔往里钻,冷得要一直进入骨髓一样。
“是你是你出卖了邓布利多军。”
雷声再响,夹杂着又一道闪电。在白光之下我看清了她的脸那张我无比熟悉的,一度面无表情的脸却在笑。
“不。”她笑着望着我。“不是我。告密的人是玛丽埃塔,现在她的脸估计已经能告诉你们了。”
我瞪着她,她轻声笑了起来。
“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