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过来,弗里德里希。”他喊回去,转了一半的身子又忽然顿住了。
他转了回去,轻轻拉起了她的手。
“啊,我会想念你。”他说。“即使我身在德国也会如此我每时每刻都会想着你。”
他又顿住了,吸了吸鼻子。
他没办法把那句“再见”说出口,就像那是什么恶毒的诅咒,只要说了就再也没办法见到面前的姑娘一样。
于是他只是通红着鼻子亲吻了她的手背,就像是所有故事里的绅士都会做的那样。
转身朝着蓝房子走去的时候他听见姑娘的声音在背后高声喊着,随着风灌进耳朵里面。
“你可千万不要忘记我呀,海因茨”
可是他没有回头。
每当这个时候我便又会忽然惊醒,身后被汗水濡湿的睡衣和阿曼达睡梦里的呢喃无一不在告诉我我哪儿也没有去我在格兰芬多塔楼的宿舍里面,我不在别处,我也不在那名为柯兰布鲁克的小镇里面。这里没有柠檬树,没有湖边,也不是燥热的七八月份。
我不知道梦里的男孩儿是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亦没有听说过“沃尔夫”这个姓氏。关于这个人,关于那个叫柯兰布鲁克的小镇的回忆总是像是我大脑里的一块空白,不论怎么想都无济于事。
弗雷德与乔治在我将药水转交过后便又投身回了他们的事业里面,艾比盖尔也终日见不到踪影。五年级os的压力让我有些焦头烂额,占卜课让我根本没有任何通过的信心我曾经被母亲压着喝下无数杯红茶却也看不出剩余茶叶有什么名堂,对此我无数次请教过艾比盖尔她的回答更是一如既往地有她的风采。
她说,“把杯子砸烂。”
我曾经把她的发言无数次拿出来翻来覆去的嘲笑,说她“言而无信”,根本不敢在占卜课上真的砸烂一个杯子。当天下午我便听说了她将占卜结果一股脑说出之后当着教授的面砸碎玻璃杯子的事情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和她提这句话。
值得一提的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穆迪是个格外有意思的人。我曾经听我父母提起过他,他作为一位傲罗是多么厉害他布满伤痕的脸便是最好的证明。实话实说,他确实有种天然的压迫感,在他面前我总是不敢把头抬起来。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喝一大口缩身药剂,就此把自己丢进书籍里面让他也看不见我。
十月份在我平平无奇的生活之中飞速溜走,就和我在霍格沃兹待过的这么多年一样。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是在十月末尾的一个星期五到达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所有人都格外亢奋,阿曼达在占卜课上摔碎了两个杯子。没有人有心思听课,而教授们似乎也并没有兴致讲课。坐在我身后的两个姑娘窃窃私语着怎么编辫子才看上去温柔又清纯,而阿曼达更是全程摆弄她脖子上的项链。
以至于当课程提前半个小时结束,在走回格兰芬多塔楼的时候她无数次抓着我的胳膊询问我项链看上去如何。
“行行好,阿曼达。”在她第三次询问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不是去相亲的,不是吗你的项链看上去好极了。”
我看见她挑了挑眉毛这一般是她准备说出一些刻薄尖酸的话语的预兆。
“弗洛伦斯,你知道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还没有和韦斯莱在一起。”果然。“如若你花些心思在打扮上,你绝对把他骗到了手。你看看,你的头发从一年级开始就没变过。”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黑又软,服服帖帖的披散在我的肩膀上我看不出这有哪里不好。
“没有人要和他们在一起。”我皱着眉头反击。“我喜欢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