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时间流逝得异常缓慢,但我最终还是迎来了八月的末尾。
“我从来不知道我能忍受这种漫长的,与世隔绝的生活。”喝掉一大杯牛奶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我这么和自己说道。“但我很高兴我很快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忍受它了。”
我盯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会儿,抬手拉灭了床头的台灯。
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在黑暗中听着墙上挂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它像是催眠曲一样,一声一声不紧不慢地将我指引向深处的梦境。
这个夜晚本来应该平淡无奇,就和这个暑假一般没有香草冰淇淋在舌尖融化时留下来的甜腻,没有树林边的度假,没有和朋友的通信,没有外出交流什么都没有,无聊得只有密密麻麻的字体和无数泛黄的书页。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夜晚的什么时候,也许早就度过了十二点这个界限。我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把自己蜷缩成最小的模样。半睡半醒之间,我听见了轻微的响动声。
像是什么东西敲击在玻璃上面又弹开的声音。
起初我认为这是我那万千梦境中的一个,毫不起眼。甚至它的内容也只是止步于窗户上传来的奇怪声音。而当这个声音不眠不休地响了整整三分钟之后我才恍惚意识到,这大概是从现实之中发出来的声音。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从睡梦之中猛然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确实不是梦。我听见那轻微的撞击声来来自于我房间唯一的那一扇玻璃窗户即使我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也不能遮盖这响动。这种声音至始至终都环绕在耳边,大有一副不把人吵醒誓不罢休的意味。
我压抑着自己想去把台灯拉开的冲动掀开了被子,轻轻地把双腿滑到地上。木地板上的地毯柔软至极,足够让我轻巧地踩过去而不发出任何一点响动。
于是我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摸到了窗户边上,轻轻地把窗帘拉开了一小条缝。
我第一眼看见的是外面的天空墨色的天空上面挂着一轮月亮。它闪得亮眼,足够把外面的样子照得一清二楚的。
而现在明显已经过了午夜街道四周只有几盏路灯尚还亮着。大部分的人家都关上了灯,就和我们如出一辙。
正当我琢磨着这种敲击的声音从何而来时,我看见有什么东西快速地朝着我的眼前而来我没能来得及看清楚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击在了玻璃上面,发出“啪嗒”一声脆响。而后它便又被无力地弹了出去,落在地上。
而后又是一块,直直地打在先前那块的上方。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这是一粒小石子路边随处可见的那种。
是谁在冲我的窗户丢小石子
即使这长达接近两个月的禁闭是在警告我贸然行事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但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好奇心总是会占据上风我坚定而又迅速地把我面前的窗帘拉了开来。
扫帚的尾巴。
这是我看到的第一个东西。
也许是我拉开窗帘的速度太过速,我能感受到它在空中愣了一下而后它饶了一个圈儿,忽然地就从上面垂下两个红色的脑袋来。
即使外面暗得让人看不清东西,即使他们的红发又比先前长了许多,即使他们现在正倒立着挂在我的卧室窗户前面儿但我还是能把他们一眼认出来。
“乔治,弗雷德”
这两个倒立着的脑袋对视了一眼,而后转回来朝我露出了一个笑容,一起敲了敲我的窗户。
“knock knock”
我立刻伸手把窗户打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