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薇诺娜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了可能会接下去的话语,浑身颤抖。“快走吧索菲亚,你不能就这么”
“我不需要你劝说我,希尔夫人。”索菲亚嗤笑一声。“相比之下,我认为你才是那个应当从这儿离开,仓皇而逃的人才对别以为我会手下留情。”
他看见薇诺娜的脸变得惨白,双唇在雨幕之下颤抖着。而对面的那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将魔杖对着他们,将昔日所有的情分全盘否定他感到无名的怒火正在他的心头燃烧。
“够了”
他伸出了自己的魔杖。
暴风雨在那一刻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冰冻的雨水钻进他的衣领,冷风撕扯他的衣袍他握着魔杖的手却丝毫没有颤抖,仿佛除此之外的冰冷不适与他毫无关系。
他看见对方的手动了。
坦白而言,时至今日他仍然能够回想起那天的雨水是如何落在他的皮肤之上,而那些咒语又是如何划过他的耳畔,而潮湿的雨水是如何在他鼻尖萦绕。
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究竟是谁动的手。
红光在因暴风雨而深沉的天空之下掠过,在西德利亚夫妇面前被挡开更多的光束冲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像是无数划破天空的利刃带着光芒的那种冲着他与贝拉特里克斯而去。
他们避开了薇诺娜。
大雨声之中他没由来地感到无法呼吸,仿佛雨水会堵住他的咽喉。贝拉特里克斯却在远处歇斯底里的尖叫大笑,声音近乎能盖过隆隆的雷声。她黑色的身影在偶尔闪过的雷电之下旋转,跳动,像是在参加舞会那般轻松而游刃有余。
“贝拉”薇诺娜的声音仍在高声祈求着。“贝拉,丹尼尔没必要再打了,会有更多傲罗来的”
回应她的是贝拉特里克斯旋转自己的手腕,那大概是安德鲁的人倒退了几步,魔杖险些从他的手里飞出去。
她尖声大笑起来。
丹尼尔侧过头去,对上薇诺娜的目光那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晶莹液体不断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滴落在地上更深的水洼之中。
她不想杀死他们。他也不想。
他微微阖眼,咬住了下唇。
这不该是薇诺娜的生活。她全然没有必要跟着他出生入死,去寻求那至高无上的荣耀与权利她应当像他们初见那般在麻瓜的酒吧里化着不符合年龄的妆,小口嘬着没有什么酒精含量的饮料,笑着看着那些来搭讪的男孩儿。
而不是在这里,试着杀死两个昔日故友。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想带着薇诺娜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国家,一直跑到海洋的另一端,世界的另一头。不用杀害可怜的人,薇诺娜不用为难,而他们也能够带着小艾比盖尔简简单单的活着。
这个想法只是转瞬即逝,如同闪电划过天空。
他再次举起魔杖,冲着站稳身子的安德鲁念出了那个他从未使用过的咒语。
“ei”1
红光从杖尖弹出,笔直地撞上了男人的胸膛而在咒语击中他的那一瞬间,那个瘦削高挑的男人直挺挺地往后到去,摔进了狂风与雨水之中。
他的双耳再次被尖叫声所覆盖薇诺娜的,索菲亚的,还有贝拉特里克斯的大笑。他转身去拉薇诺娜,想要告诉她安德鲁并没有死去那个咒语不过是他从书籍上读来的黑魔法,能够让人陷入长时间的昏迷罢了。只有这么做贝拉特里克斯才会姑且放过他们,让他们回家。
可是他没来得及说出口,永远也来不及了。
“阿瓦达索命”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当他寻声回过头去的那个瞬间,一切都像是变成了慢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