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心中一动,抬眸看向妻子,温声道“阿辰要睡了,夫人先去哄他。”
阿鸾这会儿也不能不叹息,“赶得还真巧,跟你们说好的一样。”她起身迎向兄长,自他怀里接过困得只想揉眼睛的儿子,柔声哄道“阿辰乖,手脏别揉眼睛,阿娘带你去睡觉。”
阿辰两只小胖手环在母亲脖子上,头也乖巧的伏在阿鸾肩上,眼睛已经似睁非睁了。
阿鸾看了丈夫和堂下站立的马昌一眼,正色道“我一会儿可不想听到删减版。”
陆离笑着保证“当然,肯定一字不落。”
才跟外甥疯玩回来的谢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狐疑的看看妹妹,再看看妹夫,有点弄不明白他们打的这是什么哑谜。
马昌看到阿鸾抱着小公子自花厅后门出去,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陆离笑骂道“平常你在夫人面
前回过的话还少么,至于怕成这样”
马昌苦笑道“我的大人,有些话那能在夫人面前浑说。”
“说说,什么事”陆离端起茶盏,又对着马昌道“坐下说。”
马昌也不客气,拱手谢过之后,随意捡了张椅子坐下,开口道“大人知道之前的河内县令王长友因何为降职吧”
陆离和谢涵对视了一眼,皆点了点头,谢涵道“不是因他误判奸案,至使一女身死,共父母到长离处喊冤,查证之后,被降了职。”这还是去年发生的事,对那老两口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我听说,那老两口是被儿子接走了”
“嗯,卖了房子,搬去阳武县。”马昌也记得很清楚,“今年与人当街打架的那男子,就是去年告王氏女通奸的那人的表弟。”
“什么”陆离把手中的茶盏放下,“表弟我记得夫人曾说过,有个男人说要告打人那男子的妻子与人通奸,对吧”
马昌道“是的。”他面露愤怒,“这是一些民间无赖的惯用的手段,常常用来欺辱外来人家。他们诬告别女通奸,再找上好几人去作证,这种事情被诬女子往往没法自证清白,大多县令为了以正地方风气,都会施以杖刑,以作惩戒。大人知道,咱们堂上若是判定女子犯了奸罪受杖刑时,往往都要去衣受刑,那等无赖小人,就会呼朋唤友,再叫上街坊邻居同去旁观,受刑女子大多不堪受辱最后”马昌唉了口气,用力一捶桌案,恨恨道“这帮子小人,还给这种无耻之事起了个名儿 ,叫什么看打”这个时候,县衙审案行刑是允许百姓旁观的,也是一种警示之意。
“去年王氏女之案,便是这种”陆离沉声问道。
马昌点头,“王氏有未婚夫,却被那万三看上,提亲被拒之后,就起了坏心。”
“你何时知道的”
“刚刚。”马昌懊悔道“我今天街上见到万三,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便起了疑心,正巧夫人让人去查,我就顺便让兄弟们多查了查,结果就查出这事儿来。”马昌不是怀庆府的衙役,更多的还是在维护阿鸾和阿辰的安全。王长友一案,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心中就有了些疑问,只是他没证据,不好跟陆离多言。这回算是天网恢恢,那伙混蛋自己撞到他手里了。
陆离沉默不语,谢涵却怒气冲天,“这种刁民,就该立时抓来打死。”
马昌道“他们吃了亏,明天肯定要去河内县告状。”话到这里,马昌抓抓脑袋“大人,这事能跟夫人说么”
陆离无奈道“不能说也得说,谁让她碰到了呢没准,明天我还得陪她去一趟河内县衙。”
谢涵皱眉道“这种污糟的事,就别让小妹知道了吧。”
“你说呢”
“呵呵,我就是建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