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架再次开始行进之时,谢涵已经跟宁王嘀咕完了怀庆府的事。说了一大车的话,谢二公子舔舔嘴唇,有点口渴。他也学着宁王,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闲聊道“一会儿去府衙收拾完王盛,你去哪里住”其时陆离要是在家,他可以请宁王到陆府去住。陆家被他妹妹收拾得住起来特别舒服,再加上陆家厨娘手艺又好,又学了许多怀庆府当地的菜和小吃,他这两日在陆家吃得十分满足。若是宁王去住,用不了几天,他在路上减损的精神和身体,就能被小妹养回来。可惜,长离去阳武县还没回来,他做为嫡亲的兄长可以住在妹妹家,却不能再邀个人回去。那怕这个人是个王爷,还是他们的姐夫,都不那么合适。
宁王也明白,神色倦怠的道“去城里最大的客栈住两天,等长离回来再搬到陆家去。不过,白天总能去吃个饭吧”要说陆离外放出京,最让宁王想念的莫过于陆府的饭菜。他也得以过陆家的菜谱,但是他让自家的厨子做出来的,总是比在陆家吃到的差了点什么。
“当然。”谢涵回得干脆。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怀庆府的府衙,谢涵先一步姿态潇洒的跳下马车,宁王陈恒则是扶着近侍的手,仪态端方的缓缓的踱步而下。
之前迎到城外的官吏们皆身着官衣,此时大礼拜下,“拜见宁王殿下。”
“平身。”宁王冷着一张脸,扔下两个冒着凉风的字后,率先往衙内行去。众人爬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在宁王身后,一起往衙内走,只是这些人或自觉或不自觉的都离王知府远了一点点,
直接就把他显在了人群之外。
宁王也懒得坐王知府平常坐的椅子,直接负手站在大堂中间,见人都进来,总着自己内侍伸出了手,内侍自盒内请出圣旨,恭敬的捧到宁王面前。
宁王单手执着圣旨,漫不经心的道“王盛,接旨吧。”
王知府满脸颓废,闭眼长叹一声,双膝跪地,颤声道“臣接旨。”
宁王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展开手中的圣旨,“圣谕”宁王带着冰碴的声音在府衙内回响,等他读到最后两个字“钦此”之时,王知府已经整个人摊到了地上,两眼发直,连话都说不清了。
宁王厌烦的瞅了瞅他,示意自己的内侍把圣旨给王知府,又道“拨了他的官衣,直接压入牢中吧。”语音未落,自有如狠似虎的王府侍卫过来,几下就把王知府身上的绯红官袍给扒了下来,又跟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下去。
宁王处理王知府处理得干脆利落,甚至都没容他分辨,这般雷霆手段让堂上其余官吏皆心惊胆战,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谢涵可没忘了那个率先把粮食涨价的赵举人,在王知府被拖下去之后,明目张胆的给宁王丢了个眼色,宁王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还是开口问道“还有那个赵举人呢把他提来,本王一并处理了吧。”在宁王看来,他哥哥府上一个通房丫头的爹,也敢打着他兄弟的名头作威作福,为祸一方,简直就是在作死。不禁自己作死,还连累了楚王。他在怀庆府作的事,可都得如实上报,本来已经不太得他
爹欢心的楚王,这回怕是要离太子之位更远了。
赵举人还不如王知府呢,从知道谢涵带着粮车入城的那天起,就吓得躲在自家书房不肯出来。宁王派去的人,才踹开房门,赵举人就直接吓得昏死过去,甚至还失了禁。这些王府的侍卫又是好笑又是嫌弃,也跟之前拖着王知府一样,把赵举人拖去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