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
徐檀兮没醒。
他隔着被子,没怎么用力地推推她“徐檀兮。”
徐檀兮眼睫毛动了动,掀开来,人刚醒,呆呆的,反应有点迟钝。
戎黎侧躺着,没动“你先下床。”
她醒了瞌睡,脸一下便红了,手忙脚乱地起身,身上外套没脱,只是衣服压皱了,她背过身去整理。
戎黎坐起来,被子搭在腰上。
徐檀兮整理好才转过身去“还发烧吗”
他说“不知道。”
她犹豫了下,伸手过去,碰了碰他额头“烧退了。”她将手拿开,把地上的盆端起来,“那我回去了。”
就这样走
戎黎躺回去,刚睡醒的气泡音沙沙的“随你的便。”
徐檀兮端着水下楼了。
戎黎迟来的起床气发作了,一脚踹了被子,深呼吸了几下,缓了缓,可那股念头还是压不下去。
程及总说他无欲无求。
是程及瞎了眼。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徐檀兮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在院子外面扫雪的戎关关。
他笑得像朵太阳花“徐姐姐早。”
徐檀兮说了声早,便匆匆往家里走了,巷子里处处是积雪,雪上留了一串她慌张而又急促的脚印。
戎关关捂嘴直笑。
隔壁秋花老太太家开门了,老太太她穿着厚厚的棉袄子,脚上的保暖鞋是她自个儿纳的,选的是暗红的料子。
老太太精神抖擞“关关,吃早饭了吗”
戎关关有模有样地扫雪“没有,我哥哥他还没起来。”
“我煮了玉米要不要吃”
噢,好开心戎关关“要”
他立马把扫把扔了,噔噔噔地跑进了秋花老太太家。
老太太看他衣服穿得不整齐,毛衣也穿反了,蹲下来给他重新穿好“衣服谁给你穿的”
小团子说“我自己穿的。”
冬天衣服穿得多,他年纪还小,还穿不好,秋花老太太心疼他“你哥哥都不帮你穿衣服吗”
戎关关小脸被风吹得红红的“哥哥说我长手了,除了危险的事,剩下都要自己做。”
理是这个理,秋花老太太也不好干涉别人的育“儿”观,心想啊哥哥带娃,能没病没痛地活着就行吧。
老太太去厨房,给戎关关挑了根最肥的玉米。
“秋花奶奶,”他眼珠子滴溜得贼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好严肃的样子“你不可以跟别人讲哦。”
老太太坐在厨房门口摘菜“好,不跟别人讲。”
戎关关蹲着,像一棵白胖圆润的萝卜“也不要说给小红奶奶听。”
“好,不说。”
他啃了一口玉米“我跟你说哦,”他手掩着嘴巴,做小喇叭状,悄咪咪地说,“我哥哥和徐姐姐一起睡觉了,嘻嘻。”
老太太“”
老太太“呵呵。”
戎胖墩“嘻嘻。”
还不到七点,家家户户院门未开,不知是谁家在蒸红薯,香味飘到了巷子里。徐檀兮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回来了。”李银娥在院子里铲雪。
徐檀兮心想,要不要撒个谎,说去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