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才回来”
这老太太是戎海的母亲钱氏,戎海脾气不好,还不务正业,很不讨钱氏喜欢。这些年钱氏和大儿子戎河住在一起,在老车站那边开了个杂货铺,没住村里。
钱氏七十有三了,身子骨很硬朗。
戎关关乖巧地叫人“戎奶奶。”
戎关关虽然改了姓,但毕竟不是戎海亲生的,钱氏本就不喜欢戎海,更别说戎海的这个便宜儿子了。
钱氏用眼尾瞥了戎关关一眼,怎么看怎么嫌弃。
戎黎把院门推开“你先进去。”
“哦。”戎关关进去了。
戎黎把门带上。
“你怎么还带着那个拖油瓶”钱氏嗓门很大,摆着臭脸,对戎黎有诸多不满,“那个拖油瓶的妈杀了我儿子,杀了你亲爸,你还养着这么个小仇人,不嫌膈应啊”
戎黎不冷不热“说完了”
他直接推门进屋。
钱氏气结,面红耳赤地说“我还没说完呢,殡仪馆老是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拿骨灰,现在案子也结了,骨灰要是领回来总得办葬礼,你不想操心也行,但那是你爸,钱你得出。”
戎黎一只脚已经踏过了门槛,一只脚还踩在上面,背靠着门“不出。”
钱氏本就生了副刻薄相,拉长了个脸,更尖酸了“那葬礼怎么办”
“你们看着办,”戎黎不咸不淡地说了后半句,“我看着砸。”
他说完,关上了门。
钱氏气得跳脚,扯着嗓子在外面骂骂咧咧。
“哥哥。”
戎关关全都听见了,他觉得戎奶奶太过分了,骂他是拖油瓶就行了,怎么还骂哥哥是小畜生。
戎黎把他卫衣帽子扣上“你把耳朵捂上。”
“哦,好。”
戎关关乖乖用两只手按住耳朵,世界就安静了。
戎黎进了屋,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拿盆给戎关关倒了点热水放院子里,他上楼前交代了一句“先洗一下,外卖来了自己吃饭,别来吵我。”
戎关关捂着耳朵跟在后面,没听见。
半个小时后,外卖送到了,戎关关去门口拿的,他把袋子放桌上,冲楼上叫“哥哥。”
他哥哥没答应。
他更大声地叫“哥哥。”
他哥哥还是不答应。
哥哥说过,没得到同意不可以随便上楼,戎关关看了看外卖盒子,犹犹豫豫了好久,还是轻手轻脚地上去了。
他探头探脑的“哥哥,吃饭了。”
二楼的卧室门没锁,他去门口叫了一句“哥哥。”他没听见声音,就推门进去了。
他哥哥在睡觉。
屋里没有开灯,窗户被钉死了,里面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老式的柜子,被子是黑色的,被单也是,房间很空旷,也很压抑。
戎黎整个人都被被子牢牢盖住,只有手伸在外面。
“哥哥。”
戎关关轻轻推了一下,发现他手好烫。
“哥哥。”
戎关关又推了一下,见戎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拔腿就往外跑了。
他跑去了银娥奶奶家,边跑边喊“徐姐姐”
“徐姐姐”
徐檀兮从院子里出来“怎么了,关关”
戎关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哥哥病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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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哥哥,如果我和徐姐姐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戎黎为什么要问这种自取其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