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给我的吗”绫烟烟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步摇,对着姜别寒粲然一笑“谢谢姜师兄。”
“其实是我先挑的啊,结果姜师兄做了这拦路虎。”夏轩鼓起脸气呼呼的,继而将另一支递过去,喜笑颜开“这个是给白姐姐的,多谢飞舟上一路照顾。”
“我也有啊。”白梨喜出望外。
两个女孩各自收到惊喜,很给面子地对着铜镜别出心裁地斜斜插好。
华胜上镂刻着的梨花尖尖晕着浅粉,往下颜色越浅,最后没入乌黑的鸦鬓中。她梳的是垂鬟分肖,一小股燕尾垂在肩头,顶着两簇结鬟,顾盼之间像两只颤颤抖动的兔耳,华胜便是个懒起画峨眉的闺中小女儿,懒洋洋地斜卧在一旁。
脱兔之灵动与处子之沉静,几近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薛琼楼移开目光一抬头,便见姜别寒在拿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瞪他。
“姜师兄,那边有好玩的,我们去看看吧”绫烟烟惊喜交加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暗流涌动的水深火热。
她指的地方是个画摊,就在锦绣斋旁边,和锦绣斋对面的花楼比起来,称得上门庭冷落,无人问津,只简陋地在墙隅支了个架子,架子旁摆着笔墨纸砚,几幅字画散乱地堆叠在一起,门面看着实在不大光鲜,无怪招揽不着顾客。
摊子的主人散发跣足,不修边幅,一副狂放不羁的魏晋名士模样,正靠着墙呼呼大睡,甚至都没察觉众人靠近。
“这位大叔,能给我们画一张画吗”
姜别寒上前把他推醒,这人仍是眯着眼打盹,扬手一指,囫囵着舌头半醒不醒道“要我画画可以,把那诗作填了。”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画架宣纸上写了三行字,看着是首残诗,字是狗刨狂草,约莫是这位落拓大叔亲笔,勉强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白梨逐字指过去,低声读出来“我本天上谪仙人,却向水中捞月去,月不来就我,。”
一瞬间想起高中语文被诗词填空支配的恐惧
“这什么跟什么呀”夏轩不客气地说出来“诗非诗,词非词,曲非曲,也不是名家之作,我说这位大叔啊,你不想做这笔生意就直说嘛,何必拿这种狗屁不通的诗作来为难我们”
话没说完便被绫烟烟踹一脚,他立刻讪讪闭嘴。
那人晃着脑袋道“若是名家之作,你们个个都背的出,我摆这首残诗的意义何在凡事讲究一个缘分,缘分到了我便替你们作画,缘分没有,那就只好请你们好走不送喽”
众人面面相觑。
白梨心有戚戚焉。
古往今来这种不好好穿衣服喜欢在街头裸奔睡觉的文艺工作者们脾气果然都很怪。
谈诗作赋这种事,基本与姜别寒和夏轩两个无关,绫烟烟倒算得上腹有诗书,试探着问了句“后面一句是我去就月”
白梨“”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作者你出来,是不是读过古兰经
摊主嗤笑一声“虚”
绫烟烟一愣“什么意思啊”
那人故弄玄乎,闭口不答。
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薛琼楼,微微一笑,委婉地道“绫道友,你理解错意思了。月在水中,月逐水流,望而不得,触之即碎,所以写出这首残诗的人,是想让我们琢磨如何捞取这一轮月。”
也就是说,重在“捞月”这个过程,而非“就月”这个目的。
绫烟烟恍然大悟“所以,我说的是空话。”
好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白梨一锤掌心“我知道了我去奔月。”
梨花华胜斜出一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