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看出妇人复杂又惊愕的心情,也不多解释,温声道“彤儿的伤势虽无性命之忧,却得卧榻静养,每日都要换药。你且安心在药堂里住着,等彤儿痊愈了,再带着她回家也不迟。”
妇人回过神来,连忙应下,心里涌起难言的羞愧。
若不是程姑娘出手相救,她可怜的彤儿已经一命呜呼。今日又是因程姑娘,这位公子才会出手,将彤儿的二叔一行人送进了大牢。为她们母女解除后患。
如此恩德,她做牛做马也难偿还。她刚才竟胡思乱想,觉得程姑娘心肠冷硬委实太不应该了
程锦容一行人离去,妇人回了屋子。
一推门,床榻上的女童已经醒了,睁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小声问道“娘,二叔真的被抓走了吗他还会不会来打我”
妇人鼻子一酸,忍着眼泪上前,轻抚彤儿瘦瘦的小脸“彤儿别怕,他会被关进大牢,被打断双腿。”
“以后,他再也不能打你了。”
彤儿大大松了口气。
妇人又低声道“程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彤儿,我们绝不能忘了程姑娘的恩情,以后一定要报答程姑娘的救命之恩。”
年幼的彤儿重重点头。
贺祈领着一众侍卫离去。
程锦容坐下,开始为病患看诊。
程景宏忙里偷闲,迅速瞥了程锦容一眼。碍于人多,不便张口询问,只得暂时按捺不提。
直至正午一起吃午饭,程景宏才低声问道“你和他说什么了”
程锦容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向贺三公子道谢。”
程景宏“”
当他是傻瓜啊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说话,怎么可能只道谢怎么简单可程锦容不愿说,他这个做堂兄的,也不好追根问底。
程景宏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得再次叮嘱“男女有别,你和贺三公子得保持距离,免得惹来闲言碎语。”
她还要寻机会报恩,怎么能和救命恩人保持距离
程锦容抬眼,坦然回视“大堂兄,我这些时日来药堂,每日要见许多病患。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莫非见了年轻未婚的男子,我都要一一避嫌不成若如此,我也不必做女医了。直接待在内宅里,等着定亲嫁人便是。”
程景宏瞬间找出漏洞“除了贺三公子,你还和别的男病患独处一室了”
大堂兄果然不好糊弄
程锦容面不改色地应道“大堂兄提醒的有道理,以后我一定注意。”
我一定注意,和贺三公子独处绝不让你知晓
程锦容“认错”态度良好,程景宏总算满意了,不再絮叨。
程锦容及笄将至,为了操办及笄礼,赵氏颇费了一番心思。
及笄礼当日的酒席,一共备了十席。
交往相熟的人家都送了请帖,永安侯府那边,自然也是要送请帖的。裴婉如庶出姐妹众多,多是嫁入官宦勋贵人家。不论平日是否来往,都是程锦容的姨母。也要一一送请帖,免得失了礼数被人挑刺。
程锦容每日早出晚归,压根无暇顾及这些。今日一回府,就被赵氏喊到面前“锦容,这些是写了请帖的人家。我一一说给你听上一听。”
也免得到了当日,不识任何人,失了礼数。
赵氏将程家的亲朋故旧姻亲说了一遍。谁家和谁家交好,谁家女眷和谁家女眷不和,诸如之类,也一并细细道来。
少女及笄,便到了说亲之龄。也该学一学当家理事人情往来之事了。
赵氏一片良苦用心,程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