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心里暗惊,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你胡说什么。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几乎日日在一起。我能有什么事瞒你”
朱启珏的目光仔细地搜寻片刻,却也未找出异样之处。不由得叹了一声“我也说不好。就是一种直觉”
“其实,我一直隐约觉得你和以前不同。就从去年春日那一天,江六落马,你也昏厥不醒,后来被程锦容救醒的那一日。从那之后,我就觉得你不太一样了。”
“你当然还是你,言行举动也没大的变化。可偶尔,你会露出冷厉陌生的神情,或是露出凛冽的杀气。”
“还有,你一张口说话,我们几个不由自主地就会听从你的吩咐。这是在战场磨砺过的人才有的上位者的权威。”
朱启珏显然被此事困扰了许久,只是一直没说出口。此时已打开了话匣子,索性将心里的疑惑都说了出来“表哥,这些都是为什么”
你明明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勋贵公子哥儿,为什么会有久经沙场征战才有的狠厉气势
你对元思兰的恨意,真的只因为程锦容吗
对着朱启珏的眼睛,贺祈一时竟不知何言以对。
他不能说出真相。
可他也不愿骗自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对他信任至极的表弟。
过了许久,贺祈才低声道“启珏,我不想骗你。我确实有一个秘密。不过,这个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朱启珏半点没恼,反而笑着舒出一口气“原来,我不是疑神疑鬼,你是真的有秘密瞒着我们。”
“行了,你有难言之隐,不想说就不说。等以后,你愿意说,或是能说了,再说也不迟。”
贺祈“”
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贺祈反而有些不踏实,不怎么确定地问了一声“你真的没生气”
朱启珏咧嘴一笑“有什么可生气的。我们都长大了,谁还能没一点秘密和不愿说的困扰你不想就不说呗我还能追着你问个不停不成又不是七八岁的时候了。”
贺祈也忍不住哑然失笑。
他们是嫡亲的表兄弟,自小就常在一起玩闹。朱启珏小他一岁,常跟在他身后跑东跑西。七八岁的时候,更是粘人,像个跟屁虫一般。
说句良心话,他对朱启珏,比对庶出的大哥四弟还要亲近随意得多。
朱启珏生出谈兴,压低声音笑道“你别看大家伙儿整日笑嘻嘻的,其实都有些心事。江六定了亲事,可听说那位永安侯府的五小姐并不乐意这门亲事,曾在闺阁好友前埋汰过江六。这话不知怎么传到江六耳中了,把江六给气得够呛。”
贺祈听得有趣,竖耳继续听。
朱启珏又八卦起叶凌云来“叶凌云有心上人了。一个月前,他和他姐姐一同去寺庙里上香。遇到了一位颇有才名的京城闺秀,一见倾心。这一个月里,他一直闹腾着让家里去提亲”
什么
贺祈这回是真的惊讶了“竟有这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朱启珏笑道“我们几个天天在宫里当差,人多口杂,不便提及这些事。”
“再说了,靖国公不同意这门亲事,叶凌云闹腾了一段日子,也没用。他最要面子,哪里好意思和我们说这些。我也是在前两日,才听郑三提起此事。”
郑清淮和叶凌云关系更亲近。叶凌云羞于启齿的事,也只有郑清淮知晓。
“靖国公为什么不同意”贺祈的关注点和朱启珏显然不同“莫非是嫌这位姑娘家世太普通了”
朱启珏摸了摸下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