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凝望着她的含笑黑眸中,蕴着化不开的浓情。
程锦容心里漾起一丝甜意,抬起眼眸,和贺祈对视。
他们两人,各在宫中御前当值。每日都有见面的机会。不过,宫中规矩重,两人是未婚夫妻不惧人言,平日说话的机会也不多,独处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默默无声的情意,在每一次的对视一笑间悄然滋长。便如一颗种子悄然落入泥土,不知不觉中竟已生根发芽,开出一朵小小的美丽花朵。
程锦容没有缩回手。
贺祈黑眸中光芒灿然,得寸进尺地握住她的手,就着这个姿势俯身低头喝了一口茶,低声笑道“这是我生平喝过最甜的茶。”
两人近在咫尺,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的黑眸中,似燃起两簇火苗,声音莫名地低哑。
程锦容面颊微热,指尖也热了起来。
贺祈心旌摇曳,情难自禁,将头凑了过来。程锦容也未料到贺祈如此胆大,羞臊慌乱间,只来得及将头扭到一侧。
贺祈的嘴唇落在她细嫩的脸上。
程锦容羞窘之下,用力推开贺祈,自己迅疾退后几步,狠狠地瞪了过去“你再敢轻薄孟浪,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就这样都没翻脸撵他走。
贺祈心花朵朵怒放,立刻一本正经地道歉“我刚才是情之所至,难以自制。你别生气,以后,没你的允许,我绝不敢亲你了。”
程锦容“”
呸这哪里是道歉
程锦容红着脸,继续瞪贺祈。
贺祈闷声低笑,主动后退两步“现在我们两人相隔九尺,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其实,以贺祈的身手,别说三米,就是十数米,也是眨眼一掠而至。
程锦容面上红晕稍褪,故作冷淡地说道“你晚上特意来见我,总不会就是为了说这几句没用的废话。有什么事快说不然,我就要早些歇下了”
贺祈心里美滋滋的,却未再调笑,免得程锦容恼羞成怒“是,我确实有一桩要紧事问你。”
“皇上此次来皇庄,是不是为了治病”
此言一出,屋内旖旎的气氛顿时一散而空。
程锦容收敛笑意,定定地看着贺祈“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猜到了”
贺祈也去了玩笑之心,眉眼沉凝,低声道“朝中那些老狐狸,只怕心中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是宫中的大皇子二皇子,也该猜出了一二。”
“只是,皇上对病症讳言莫深,谁也不敢说出口罢了。”
宣和帝猜忌心极重,不在宫中治病养病,特意来了皇庄。除了年少的六皇子,成年的皇子一个都没带。
众人也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贺祈身为御前侍卫统领,每日御前当值。在众人眼里看来,是何等得宣和帝信任器重。可事实上,宣和帝从未对贺祈提及治病一事。
由此也可知,御前侍卫确实风光,却算不得宣和帝真正的心腹。
程锦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
贺祈福至心灵,和程锦容想到了一处“你说,元思兰是不是也猜到了”
“一定猜到了。”程锦容对元思兰的了解远胜贺祈,斩钉截铁地说道“皇上来皇庄治病养病,其中定也有忌讳元思兰的缘故。”
元思兰是宣和帝的外甥兼未来女婿,也是鞑靼太子。
宣和帝连自己的儿子都信不过,又岂会信得过元思兰
在宫中治病,人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