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嘴唇抿得极紧,眼底的火苗越燃越旺。
元思兰和程锦容靠得极近,手中握着纤细滑腻的手腕,鼻间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气,看着那双染满了怒意的璀璨双眸,一时心旌摇曳。
寿宁公主装模作样的怒喊声传入耳中,元思兰心中掠过一丝遗憾。
好在过了今晚,她的名节全无,迟早要做他的女人。不必急在一时。
元思兰终于松开手,转身看向“嫉火中烧”快步而来的寿宁公主,脸上露出一丝男人招惹野花后被逮个正着的心虚“阿乔,你别恼,听我向你解释。我和程医官在此偶遇,之前从无瓜葛”
寿宁公主瞳孔忽地睁大,失声尖叫“表哥小心”
元思兰警铃大作反应极快,立刻闪身避让。
身后的少女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悄无声息地刺了过来。元思兰闪避再快,也未能全然躲过。
左臂一凉,血花四溅。
好一个程锦容下手真是狠辣
若不是他闪避及时,刚才那一匕首,就会刺入他的后背。
元思兰目中闪过一丝冷戾的怒意,继续闪身后退数步,和程锦容拉开距离,四目相对。
程锦容左手中握着长不及三寸的小巧匕首,雪亮锋利的匕首上,闪着寒光和些许血光。倒映着冷如寒霜的俏脸。
这一刻,很难说到底谁才是最愤怒的那一个。
寿宁公主飞扑到元思兰的身边,当看到元思兰左臂上渗出的大片血迹时,又急又气又心疼,泪水骤然涌了出来“表哥你怎么样”
元思兰以手捂着左臂的伤处,鲜血很快从指缝间流下,很快浸湿了衣襟。这等时候,犹不忘做戏“我没有大碍。阿乔,我和程医官真的没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
寿宁公主哪里还演得下去,红着眼圈怒瞪程锦容“程锦容你敢伤我表哥我绝不饶过你”
程锦容心头汹涌着怒火,冷冷回击“以这等卑劣无耻的手段算计我,真不愧是鞑靼太子”
如果目光能杀人,寿宁公主愤怒含恨的目光早已将程锦容千刀万剐。只是,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她无暇和程锦容再做口舌之争。
“来人,立刻去宣太医。”寿宁公主一声令下,立刻有宫女应声而退,一路跑着去宣太医。
寿宁公主对元思兰倒是一片深情厚意,红着眼哽咽不已“表哥,你的胳膊一直在流血。是不是伤得很重很疼”
血肉之躯,被匕首刺伤,鲜血涔涔,哪有不疼之理。
元思兰却未失态乱喊,略显苍白的俊脸露出一丝苦笑“阿乔,你要信我,我和程医官绝无私情”
寿宁公主“”
都什么时候了,还演什么戏
寿宁公主几乎失声嘶喊。
总不能白挨这一匕首不管如何,一定要“坐实”此事。
程锦容背负了和鞑靼太子有私情的恶名,在宫中便无法立足,裴皇后也无法再护着她。到那时,便可以从容出手对付她了。
元思兰以目光示意,寿宁公主用力咬紧嘴唇,愤愤地忍了下来。目光一扫,掠过地上的药箱。
这个药箱,当然是程锦容的。之前为了取出利刃,药箱已被打开,扔到了地上。里面有一堆药瓶,还有一卷干净的纱布。
只是,要拿纱布,就得经过程锦容的身侧。
而程锦容,左手中还握着匕首,丝毫没有放下之意。
寿宁公主绝不肯承认自己有一丝莫名的惧怕,张口吩咐一个宫女前去拿纱布。那个宫女